法和奇迹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而且,她脸上的五官似乎还在褪色。朱砂点的脸颊红晕消失了,黑笔画的五官也也渐渐变淡,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
之芙倒吸了一口气。小九是不是……
弹幕里那些之前害怕纸人的观众也尖叫起来。小九和别的纸人不一样,她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从一个人变成纸人的,之芙和她早就是好朋友了。
之芙来不及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裴砚,这是裴砚的纸人,他一定有办法!
她抱着纸人急匆匆地往回跑,幸好她还没有走出很远,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夜晚的山村自然没有路灯这种东西,之芙打着手电筒,一束惨白的光线在田野和小路之间来回晃动,周围的树枝在灯光下像是扭曲的鬼影。
忽然,她的手电筒扫到了前方的一簇人影。
“是谁?!”前方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吼。
之芙心里一惊,放慢了脚步,悄悄地把手里的纸人小九揣进了背包里。
“是谁在那里!”另一个男人暴躁地低吼,之芙注意到对面的人很多,而且他们没有打灯。敌在明我在暗,这种情况,躲起来也来不及了。
之芙定了定神,用手电筒照亮了眼前的这群人——
七八个黑影从灌木丛中钻出,为首的刀疤脸举着火把,跳动的火光将他脸上的疤痕映得如同蜈蚣。而他身后的人也比白天时见到的多了一些,都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男人。
之芙率先发难:“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对面的人倒是被她问得一愣。面面相觑之后,为首的刀疤脸收起了凶相,有些恭敬地回答道:“夫人,我们是来巡夜的。”
虽然之芙不知道她自己在这个山村的其他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从白天他们的态度来看,还算是尊敬。不知道是因为裴砚的威望,还是因为她是来嫁给一个死人的,所以这些人在她死之前对她还算尊敬。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但好在也能镇住这群人。
“巡夜?”之芙又问,“为什么不带灯?”
——如果这群人带着灯,她也不至于被他们抓到了!
刀疤男用有点别扭的口音说:“夫人是外乡人,可能不清楚,我们村里人习惯了夜路,眼睛好得很,不需要灯也能看得清路。”
之芙开始刁难:“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不好?”
“没有的事!”刀疤男立刻解释说,但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之芙的强势,不等之芙再多说话,便问,“夫人,晚上出门是要做什么?”
他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裴砚的身影。他身后有人起了疑心,推搡了他一把,压低声音用方言说了句什么,之芙没有听明白,但从他凶恶地表情和虎视眈眈地、怀疑地盯着她的表情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起疑心了。
"夫人拿着手电筒,是在找什么?"他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需要帮忙吗?"
之芙抱紧了手里的背包,如果那群人发现她的包里放着逃跑用的东西,他们会怎么对待逃跑的新娘?……之芙想起了今天白天,满脸泥和血的小九,还有打在小九身上的那声闷响。
这群人对她还算尊敬,但现在明显起了疑心。他们目露凶光的样子……
她绝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等怀疑的人群再次发问,之芙说:“裴砚让我来的。”
“什么?”
之芙把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了小纸人:“裴砚给我这个,他让这个纸人看着我。”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表情放松了些。
之芙继续胡编乱造:“他让我去跟我的丈夫打个招呼。你们没看到吗?”
“什、什么?”
恰巧一阵阴风吹过,风声穿过狭窄的树梢,挤压成野鬼哭嚎般的“呜呜”声。
之芙轻描淡写,指了指身后的深山:“刚刚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