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7 / 27)

给她示意:喝一口水,然后把叶子含在嘴里。

之芙乖乖照做,拧开牛皮做的水壶小小地抿了一口,拿起叶子对着光看了看——干巴巴的树叶,一指长,外表灰扑扑的,因为晒得很干,树叶的脉络清晰可见,闻起来有股奇怪的香味。

她试探着把树叶放进嘴里,一股呛人的辛辣弥漫开来,只花了几秒钟就从敏感的舌尖漫上口腔:“咳咳咳咳!!!”

电光石火间,戎火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把叶子吐出来。

“这个,暖和。”他笨拙地解释,专注地看着她。又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指节轻轻蹭过她的眼皮。

之芙呛得眼眶通红,生理性的泪水沾在眼睫上,眼尾可怜地湿漉漉的,蹙着眉。她的唇贴在戎火的掌心里,柔软的唇瓣被挤压成一团软肉,口腔里的热气呼在他掌心,因为嘴里辛辣的味道,她不断分泌唾液,却不能把叶子吐出来,只能一下下滚动着喉咙,吞咽下去。

她眼睛红彤彤地,迷离地睁着,一幅……很可怜的样子。

戎火抿了抿唇,把头转了过去。

但手上仍不肯松劲,几秒钟后又把脑袋转了回来,另一只手指了指她的衣服,言简意赅地说:“会、生病。”

之芙被捂着嘴:“唔唔……”

戎火大概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反正在他的意识里,衣服湿了就要晒干,不然会着凉生病,像她这样的陆地又脆弱得不行,一生病就容易死掉。于是干脆上手,拎起她外套的一侧,往外拉——

外套顺着他的手落下来,露出里面湿透了的、白色的睡衣。

戎火一呆。火光照耀下,一缕红色爬上他的耳根,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之芙就一脚踹了过去!

“唔。”一米八几、肌肉健硕的大高个,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踹倒在地上,仰躺着,怔怔地看着她。

之芙一只脚踩在他的大腿上,红着眼眶,咬着唇,用力地踩了下去。

“……”男人闷哼一声。

“说了不脱还……”之芙抿着唇,仗着男人听不懂,发起小脾气来,“……笨狗!”

笨狗丝毫没有自己被骂了的自觉,他紧紧地抿着唇,双手捧住之芙的脚,挪开,然后走到后面的石头上,把自己的衣服抖干净泥土,然后披在她的肩膀上。

笨狗笨拙地说:“……换这个。”顿了顿,又转过身去,表示自己不会看她。

之芙这才站起来,脱掉湿透的衣服和睡衣,把笨狗的衣服穿上。他比她高好多,外套像裙子似的,加上坐在篝火旁边,倒也不会冷。之芙窸窸窣窣地挽起袖子,忽然只听转过身的男人小声地,闷闷地说:

“对不起。”

之芙“哼”了一声,没答话,转过去,背对着他整理衣服。她有心想问问戎火是怎么找到她的,又想问问他明天打算怎么办,但想想实在是语言不通,没办法交流,只能期待明天能找到戎淼和大部队——戎火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们今晚大概率要在这里睡觉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安全……

之芙拢住外套,也拢住纷飞的思绪,正想转头跟戎火说自己换好了,视线忽然瞟到了石洞周围的墙壁上。

她骤然一顿。

——墙壁上,篝火投出一个个不断跳跃的阴影,映照出墙壁上不知是什么人刻画出的影像,那些图画似乎已经褪了色,只有边缘还残存着一些鲜红的色彩。

“那是什么?”之芙问。她弯腰从篝火里捡出一截粗壮的树枝,树枝的顶端燃着一簇火,她举着这简易的火把,三步并作两步地越过水洼,跑到墙壁边。

戎火也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拿起火把跟上了她。

树枝上的火焰不断跳动着,洞穴里忽明忽暗,墙壁上的图画渐渐清晰,那是一个个跳动的小人组成的壁画,在火焰的映照下像是火了过来一般。

壁画是连在一起的,如同画卷一般渐渐展开、延伸,从洞穴的入口一直到最里面,看不清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