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芙有点愣。一方面系统给的剧本信息量有点大,她还在消化;另一方面,她一直觉得夕同简像方寄南,但此刻,夕同简冷淡到堪称残酷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过的。
她一时呆在了原地,然而,在其他人的眼里看来,就像是她被夕同简吓到了。粉白的小脸仰着,眉头可怜地蹙起,猫似的圆眼里蓄了浅浅的一层雾气,粘湿眼睫。
她眨眨眼,那厚重的鸦翅般的眼睫,颤巍巍地翕动了一下,又不堪重负般垂下。
唇瓣抿成一团,鼻尖被逼得通红。
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有口难辩。
夕同简张了张嘴,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刻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可是,他明明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而且被不由分说地扇了一巴掌的,是他才对吧?!
但是,身后其他人的表情已经变了。
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什么该天打雷劈的负心汉似的。
他张了张嘴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但之芙又开口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不温柔不漂亮,可是……可是!当初是你说我救了你的命,你要待我好,怎么现在,连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都不承认了……”
她哭得很假。
一直呜呜咽咽的,鼻子也红彤彤,却没有一滴泪。只有雾气打湿了眼睫,让一点儿光斑在眼睫上跳跃。
但又如此可怜,好像他真是什么负心汉,要吞一千根针来抵消罪孽,哄她重新笑起来。
“当初在深山里的情谊,你都忘了吗?忘了、忘了也好……我也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你想不带我去,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去处!”
夕同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明明应该叫保安来把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赶出去。
“别哭了。”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这一段带着些烦闷的话,是他说出来的。
他明明是想让她别哭了。但话说出来,却好像是他在不耐烦一样。
身后的人又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同情地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之芙。
明明他是巧舌如簧的人,却直愣愣地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好像那张嘴在她眼泪汪汪的注视下也恨上了自己的主人,自己离家出走了。
他表情沉了沉,不知道何时起,总是像面具一样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既然说‘自有去处’,为什么还不放手?
不仅不放手,还……
还抓紧了他的衣袖。用那双葱白似的手指,紧紧地拉住他的袖子,细瘦的手腕伶仃,指尖有一点薄薄的新茧子。
让他不由得想,在她所说的,他忘掉的那段属于深山的记忆里,她是不是真的为了他吃了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
好像也确实该打。
“别哭了。”他又有点生涩地说。
“凶、凶什么嘛!”之芙抽抽噎噎实则没有一滴眼泪,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就是我,我喜欢你,才给你凶我的机会,等我哪天不喜欢你了,你……”
她话结结巴巴地止住了。
夕同简弯下腰,轻轻地用手指擦掉了她眼睫上的水迹。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还有点僵硬。
“没有凶你的意思,你想跟着我去采风考察,是不是?没有说不带你去。不过那地方很危险……”
也可能因为他确实忘掉了一段记忆。夕同简对自己说,或许在那段记忆里,他们真的是亲密无间的伴侣。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解释。
“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很危险。跟我来……”
他有些无奈地拉起之芙手,给身后还在目瞪口呆的几人做了个口型,示意他们跟上。
……
……就、就这样?
被夕同简带进研究所的时候,之芙还有点懵。
她好像什么都没干,只是无理取闹地耍横了一通。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