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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更像是对峙,谁都没有挪动步子。

风猎猎作响,吹起她们身上的防风衣,声音大的可以将所有声音都盖住。

对峙了两分钟后,楚芷黎终于受不住冷,主动开口问,“是楚恬把你关在外面的?”

隔着段距离,声音都被风吹的弱了几分,恍惚间楚芷黎的声音竟然都有几分温柔。

哪怕沈知寒见到过楚芷黎许多次,但她们说话的次数其实很少。

大部分时候,倒是楚芷黎做了些恶作剧,高高在上地在众人之间,眼神睥睨着,等着她低头。

而她通常不会开口。

无论是求饶还是控诉,都是施恶者的兴奋剂,这是她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

不会让她们偃旗息鼓,只会变本加厉。沉默是最好的无视。

“不是。”沈知寒说。

上午和楚芷黎说的那句话,是她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时间悄无声息指在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如今的这两个字,是她今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被关在门外,沈知寒经历的不少,在她看来,楚芷黎和她的同伴做的一切的事情,都只是小儿科或者说恶作剧,用幼稚来形容也不会勉强都哪里去。

她真正经历过的,比这过分的要多上许多。

只是今晚,确实不是其他人把她关在门外的,也没有只要说谎。

答完之后,沈知寒将黑色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空空荡荡的防风衣,被寒风吹起很大的弧度。

让楚芷黎怀疑,她是不是在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冲锋衣。

不等她思考完,沈知寒便迈了步子,准备离开。

楚芷黎不再多问,她们之间没有特定的关系,甚至沈知寒没有当成打过来已经是胸怀大量。

月光高高地挂在天上,落下的余辉将她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隔着很远的距离,一前一后,影子却始终没有碰到。

沈知寒的手泛着青紫,是被寒风吹的,按照常理来说,她要快点到避风的地方。

但她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件事上。

耳膜里传来阵规律的脚步声,算不上大,唯独在寂静的夜里,绕在她的心头,很烦人。

三分钟,五分钟。

等到十分钟的时候,沈知寒停下了脚步。

楚芷黎把握的距离很合适,哪怕沈知寒停下,她也没有撞上去,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同样停下。

脚步声消失,沈知寒的唇抿了一下,不得已转身,看向身后。

夜色昏暗,但沈知寒能够借着寥寥无几的光,看清楚一直跟着她走了十分钟的人。

因为冷风,大半张脸都埋在了衣领里面,只能看到点白皙没有瑕疵的脸颊,和漂亮有神的眼睛。

栗棕色的头发本身便带着暖调,柔软却不锋利,衬得楚芷黎更像是没有吃过苦的大小姐。

她没有开口,只是冷冰冰的眼眸盯着楚芷黎,以为对方是又有了什么新花招。

想到她上午从教室离开后听到的那句话。

心中冷嘲一声,原来大小姐的承诺超不过十二个小时就会失效。

楚芷黎本以为沈知寒停下,是有事情要做,便默默等着,脸恨不得全埋在衣服里,不用再受冷风的苦。

只是耳边迟迟不再响起脚步声,让她抬了下头。

冷空气找到空隙,争先恐后的往脖子里面涌,又顺着本就不贴身的衣物,越过四肢五骸,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沈知寒。

“……怎么不走了?”迫不得已,只能楚芷黎先开口。

她其实更想问沈知寒不冷吗,哪怕是想和她兴师问罪,清算前面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说。

“你想做什么?”沈知寒没有回答,只是又甩出一个问题。

楚芷黎又将脸埋进了衣服里,刚才说话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了热气在空中瞬间变成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