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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阿缪当然认出了他画的是自己那天偷偷在神树下跳祈福舞时的场景,可自己现在正活生生立在男人面前呢,甚至也是光溜溜的,怎么还没一幅画有吸引力?

黑色猫猫磨磨爪子,不高兴了。

怎么、怎么能不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呢?

回过神来的庭深看到的就是少年微微嘟着唇的生气模样。

“……”庭深觉得挺好笑的,“阿缪,你马上要二十岁了,怎么还和小朋友一样,一生气就撅嘴呢?”

“你管我!”阿缪不讲道理地大声说道,“你先说为什么这幅画奇奇怪怪的!我那天跳舞的时候明明是光着的。”

少年大声宣扬着自己赤/裸着跳祈福舞的事,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让人不好意深的事。

饶是庭深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少年的直来直去,此刻也觉得被创到了。

“因为我没有画人体艺术的爱好。”他无奈地说道。

庭深坐到床边,伸手把气鼓鼓的少年连同薄被一起捞到怀里,解释道:“很抱歉之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现在补上。”他指着那幅油画,郑重地询问道,“请问阿缪先生,我可不可以把这幅以你为原型创作的油画,送去参加圣保罗双年展?”

“圣保罗双年展?那是什么?”少年好奇地问道。

“巴西圣保罗双年展,又称巴西当代艺术双年展,世界三大艺术展之一,艺术界公认的最具世界格局、最具国际声望的展览。”

“如果你同意的话,这幅画会冠上我的署名,漂洋过海运到巴西,在今年的九到十二月被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商人以及游客看到。”

“或许会有画商出价想买下它,而我会告诉他们,这是非卖品。”

“这恰好也是为什么画中的你穿着衣服的原因。”男人轻笑着说,“我当然不希望有别的什么人看到我的阿缪……的样子。”

男人话说到一半,暧昧地停顿了一下,屈起指节刮了刮少年秀挺的鼻梁。

阿缪下意识皱了皱鼻子。

“这个双年展很厉害吗?”他懵懵懂懂地问。

庭深耐心地回答道:“是的,很厉害。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以独立画家的身份参加这个展,还是走得我导师的关系。”

他把恩师舒芹那边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

又告诉阿缪,早上时,他把这幅画拍给了导师看,刚刚他已经在微信留言里看到了导师对这幅画赞不绝口。

“你的意深是,如果我同意的话,会有很多很多人看到这幅画?”

“是的,至少业内的人会看到,三大双年展是我们的必刷项目。”

想了想,庭深又说道:“如果你介意的话也没有关系,直接告诉我,你有拒绝的权利。我会提交另外的作品——你治好了我的手,在展览开始前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画一幅新的画。”

但令他意外的是,少年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不介意,我当然同意你用这副画去参加比赛,你把我画得这么好看。”

即使阿缪不懂油画,也能看出庭深画中的神深。

这幅画太美了,他也喜欢这幅画。

刚刚庭深一口气给阿缪普及了很多关于双年展的事,导致他认为庭深是要拿这幅画去参加什么不得了的世界级比赛。

“你要加油哦,我觉得你肯定能得奖的!”他认真地给庭深打气,“我希望到时候能在电视上看到你对所有人说,这幅画是你画的,你画的人是我。”

庭深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说是在电视上看。

但来不及多想,很快他就被少年的下一个问题绕了进去。

……

傍晚,天色尚还明亮,庭深在湖边给阿缪煮火腿蘑菇汤。

他记着阿缪说他老爹不懂蘑菇的事,在发现这包包装朴素的干菌子后面有注明生产厂家和标识后,才放心地拆开食用。

而经过一整天的赖床不起,少年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活力,正在湖边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