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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焊在她身上,喉咙堵得酸涩。

沈知梨:“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树下。”

第二世的鹤承渊无比清楚,面前的人从此刻开始,生命进入倒计时。

第三世的鹤承渊也无比清楚,这是梦戏假象,是已发生过的过往,是他要一点点记起的往事,是他要再次对她伤害的开始。

沈知梨愣了两秒,她摸了摸胸口,没有痛感,随后扯开领口,又发现身上没有伤痕。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道痕迹,鹤承渊费了不少劲才将伤疤为她抹去。

她神色怪异,过了一会儿,在他旁边坐下,“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在大雪为你挡了一剑,还好没死哈哈哈。阿渊我们今天吃什么?”

鹤承渊垂下头去,眼底深藏隐忍,可眼泪还是没忍住悄悄滑落。

沈知梨捣鼓桌上空置的碗,与一旁的匕首,“不放筷子,放把刀做什么?”

她侧过眼眸,捕捉到他悄然滴下的泪,“你、你怎么哭了?”

“我说什么重话了吗?”她歪过脑袋去瞧他的面容,想了想,扑过去抱住了他在脸颊亲吻,“我这不是没事吗?我知道,肯定是你费了不少心思才救了我。”

“我是不是睡太久了……”

鹤承渊在她颈窝平复许久,吸吮她的味道,“你很久没说过你爱我了。”

沈知梨噗嗤大笑,“什么时候没说过。”

“我爱你。”她手指勾着他的发缠绕在指尖玩弄,“我真的没事。”

“我肚子饿了,我们今日吃什么?”

鹤承渊余光瞥见落叶飘下,挡住了叶堆中面具露出的一角。

他温柔道:“让黑元宵给你抓鱼来。”

沈知梨困惑道:“你不能帮我抓吗?院子的鱼池有好多鱼。”

她两手一拍,笑嘻嘻道:“不如,我们一起抓鱼吧,趁着天气还不凉,不然你肯定又不许我下水了。”

鹤承渊低沉道:“水结冰了。”

“结冰?”沈知梨转头看去,溪水泊泊流动,哪有结冰的迹象,她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呢?”

“阿梨……”鹤承渊望着锋利的匕首,视线躲闪,颦眉说道:“你……能不能……给我剜些血。”

沈知梨愣住片刻,随后一口应了下来,“可以。不过我没饮药,这血没疗养功效,不然我去熬完药,再做你的药引子。”

鹤承渊握住她的手腕,把起身的人,拉回椅子上。

“没、没时间了。不、不必熬药,不用太多……一点就好。”

他呢喃着“一点就好”。

他们只有不足一月的时间,他必须在一月内,让她的爱意值降到负200%,才能开始轮回。

沈知梨没多问,既是他要的,她定然不会多问,当即握起刀果断剜开皮肉,血像开阀的泉水留进碗中。

才苏醒的人,身子不支,她的面色逐渐苍白,仍然对鹤承渊扯出抹笑来。

鹤承渊双手颤抖着给她包扎,她的血又一次沾上他的手,“你剜太深了阿梨。”

沈知梨见他紧张,缓解气氛,打趣道:“我这不是怕你不够嘛,不碍事的,你给我煲两次鸡汤就补回来了。”

“话说,阿渊,我真的有些饿了。”

鹤承渊目光扫过那碗血,与她四目相对,“你会记住我的样子吗?”

沈知梨弯起眉眼笑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俯身吻上他的唇,鹤承渊苦涩的泪滑到两人唇瓣间,她的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唇划过他的脸颊,倒在他肩膀失去意识。

月色中秋千缓缓晃动,秋千上的人已被换了衣裳,靠在一侧沉睡。鹤承渊望向那片月季,一点点用刀斩下花藤,在那片原属于月季的地方,种上了荼蘼。

他在竭尽全力,让她的记忆保留在从前。月季会令她记起往事,她要忘记他们之间的过往。

鹤承渊用幻雾为她造了一场四季更替的幻境,他从枯叶中拾起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