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什么?”
大魔头完蛋了。
她话锋一转,“光顾着收拾院子,膳房都没理,怎么做饭吃?”
两个人挑了件暗色低调的布衣,一个头戴破草帽,一个遮面纱,偷偷摸摸出门。
他们低垂着脑袋,并肩行与三两人穿行的街道上。
鹤承渊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固执给自己洗个清白,“你看,你还能下来走路,我没用多大力。”
“纠结些什么事。”沈知梨:“全是你留的印子。”
“阿梨也留了。”
“……”
他们在菜摊上停下步子,晚上真是没什么新鲜菜了,如今想来,在院子里种菜的提议倒是不错。
鹤承渊带她在街上走,怀里抱着大包小包,从菜叶子到衣裳,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要不是沈知梨阻止他,那几条鱼,连盆都要一起扛回家。
两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把东西带回家,一路上警惕着身后,绕了路才放心回宅子。
沈知梨:“我怎么感觉有人盯着我们?”
鹤承渊往黑暗中望去,泠川站在暗处对他挥了挥手。
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警惕些好,不会被人拐走。
沈知梨侧首对上他眼中的浅笑,“不太对,你没察觉吗?”
鹤承渊摇摇头。
她把人推进宅子里,干脆落锁,“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鹤承渊心提到嗓子眼,她若是知道他与魔为伍,必定会很失望。
沈知梨:“我都能察觉,你察觉不到?是你的人吗?所以陪我绕路只是为了陪我玩?”
“路上穿行的人,是不是有你的人?”
“卖菜的卖鱼的,卖衣裳的,哪个是你的人?”
鹤承渊梗着脖子,“我……”
“鹤承渊,你有事瞒我。”
“……我不舒服……”
沈知梨思绪立即乱了,“感了风寒,还没好吗?”
“头疼。”
沈知梨早把方才的审问抛之脑后,搀扶人走到屋里,还没接他手里的东西,他倒是丢的快,放下就抱住她钻她怀里。
鹤承渊心中不安。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助他脱离苦海,走向巅峰,成为众人敬之的仙首,倘若……知道他主动与魔为伍,她会用怎样的目光看他,是失望,还是厌弃……
她会不要他,转身离开。
沈知梨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在和你说话呢,你为何闷着不答?还有哪不舒服?”
鹤承渊松开她,独自去收拾膳房,带了本新买回来的菜谱,把自己关在里面,直到简单做完饭才出来。
沈知梨被他关在门外,“鹤承渊,你怎么了?”
鹤承渊沉默坐在她对面,满桌子的菜糊了一半,沈知梨并不嫌弃往嘴里塞去。
“比起以前,这饭有很大进步。”她以为他因菜没做好而闷闷不乐。
出门前还好好的,回来就不对劲了。
“鹤承渊……”
沈知梨话都没说完,他起身走了,回屋掀被上床,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她叹了口气,估摸着是累了这么多天,想好好睡一觉。
沈知梨填饱肚子,望着桌上饭菜,手不便收拾,暂且放着回去找他。
吹熄灯后,屋里只剩闯入的清冷月色,沈知梨放轻动作翻身上床,才刚躺下,背对她的人猛地抱住她,枕在她的颈窝寻一片安稳之地。
沈知梨不明所以,由他去了。
……
只是从这之后,他没再带她离开过院子,采买都是独自出行,不知何时起,她又成了关在院子里的一只雀鸟。
只是与从前不同,现在的他是担忧她的安危,有时拧不过她,会带她在附近林子转转透口气。
院子由他亲力亲为,一草一木皆为他种,长廊褪色的红桩,他重新刷了一遍,假山溪水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