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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眼尾勾起,杀意沸腾,持刀袭上。

沈知梨站在他的保护圈内,寸步不移,半步不躲,定定立在汹涌浪潮中。

这时候,她就该这么站着,鹤承渊会时刻观察她的位置与动向,只要她不动不惧不躲,他就能准确做出判断。

某些时候,或许不用沟通谋略战术,简简单单又难能可贵的默契足矣。

悬丝散发利光,直朝她眉间而来,她甚至连眼都未眨半下,一臂距离时,他的身影比敌方永远快一步,刀风掠影,血发拂唇。

他染血的发从她脸颊划过,留下痕迹,挡在她面前,对向敌方露出残忍的笑。

身影踏风,对着挣脱仙门的傀儡师杀去。

沈知梨缓缓掀起眸子来,视线跟随他的身影移动。

他动作迅速果断,魔气如游龙绕柱,似虎猛扑,与傀儡师短暂缠打片刻后,仙门围来。

巨响一声,傀儡师被他从即将封闭的包围圈内丢了出来,重重砸在她一臂距离之内,傀儡师两颗眼珠子掉在框外,死瞪向她,沈知梨仍然不动,冷漠望过去。

鹤承渊杀人不会离她太远,以至于她的身上也溅上血迹。

他的目光凝在她弄脏的衣摆上,反身挡住她的视线,拎起傀儡师的脑袋,蔑视的目光环视那群袭来的仙家,当着众人之面,一刀割下傀儡师的脑袋提在手里。

沈知梨从他狂舞的衣摆间瞧见那颗脑袋滴下的血,凌乱的发。

他先解决对她有威胁的敌人。

傀儡师被仙家追的奄奄一息,遭他一刀断命。

傀儡师的死意味着,所有仙家之力都将对准他们二人,不再分兵,不再分心。

第148章 相情(9)

鹤承渊在人群中厮杀,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些伤。

沈知梨担忧望着他不支的身体,浑浊的魔气绕飞在他周围,握刀那只手染满鲜血,已然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

他始终站在她面前,未让她伤一分。

杀奴……从赌场买走他的那刻,他就注定是她一人的杀奴,为她拼死而战,他把这件事刻在心脏上。

死去的傀儡师躺在地,头身分离,他被鹤承渊远远丢进人群里,来去的人鞋靴踩在他的血泊中。

千灯节那天,大伙都在唤傀儡师郭老板,地下赌场第一个掌柜,自收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徒弟后,开始沉迷于傀儡术,最后人人都知他饮金水,再之后彻底消失,没想到多年以后,幽水城成为弃地,百姓在废墟里挖出他的封锁已久的红木棺。

是一个充满怨念,难以掌控的傀儡。

幽水叶家,地下赌场郭老板,陈常山卿云铺上的壁画。

先收徒,再迷上傀儡束,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想错了人,国师站的位置太高,以至于他们忽视了一个看似弱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用温润与多年的折辱盖过了一切。

藏起武力,迷惑民心,搅乱一城,再将其收复,拉人垫背正背两套,是最快得到权势的方式。

是一步大棋,从幽水谢家留下的最后一支军队开始,没有人比谢家小公子更清楚,他一步步回到京城的路该如何走。

他要做的,是让所有人付出代价,而他假模假样站在一个被逼无奈的位置,让人放松警惕,让人转移目标,再一举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从不为谢家翻案,都说谢家叛国,那就做到底,只是,他逐渐失控,他的目的变了。

做一代明君爱戴百姓,证明他的能力,再到他不再需要别人的认可,他要掌控所有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东西使他失控。

或许,是他的亲信杨邶为他寻禁药开始,从药谷骗取关键药材开始。

一具肉体凡胎,如何修炼,只能靠禁药,快速结丹。

谢故白才是真正的掌局者,而所有人只是他手里一粒随时可弃的棋子。

光芒刺破树梢,沈知梨拽紧衣摆,注视着树影斑驳中挡在她面前的少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