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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转眸对赵将军道:“赵将军……”

赵将军身经百战,年过半旬,头发花白,仍身姿健硕,眼眸犀利。他冷她一眼,昂首看向破败的牌匾,不屑低哼一声,“怀淑郡主,永宁王府没学会待客之道吗?”

不等沈知梨再言,他甩头就走。

沈知梨责备站在一侧的小厮,“你在做什么?那是赵将军!”

紧闭的府门打开,沈屹州站在门前,“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爹?”

沈知梨了解才知,赵将军不知从哪得来消息,余下的半块虎符在永宁王府,他来拉拢永宁王,可句句明嘲暗讽的羞辱,等他夺得虎符,绝对会过河拆桥,永宁王便将人撵走了。

从哪得来的消息,不用想就知是谢故白派人所为。

沈知梨如数将今日之事告知她爹,沈屹州若有所思,握着茶杯从滚到凉一口未喝。

沈屹州拒绝了,他不愿走,他决定留在京中。

沈知梨默然许久,整个议厅中无人多言。

她不知他的想法与判断,沈屹州只望着平静灰沉茶面,冒出二字——不离。

沈知梨劝不动他,他的神情不想有把握,反倒像赴死。

不想赴死……像是等待死亡,那般宁静。

她无时间多言,要来一张大昭地图,钻研每处城镇的赌坊,直到清晨。

宋安便寸步不离陪伴在她左右。

沈知梨一夜未眠,总算是寻了条路子出来,她让宋安抄了三遍,牢记脑海,她便在一旁监督,待他确保记住后,点燃纸灰,毁尸灭迹。

窗外太阳灿烂,奇怪,这个时候,钟叔该来敲门送补汤了,为何还没来。

半晌后,屋门被敲响,来送汤的是个普通小厮,非钟叔。

宋安立即警觉,“钟叔去了何处?”

小厮:“我……我也不知道,昨夜钟叔结了月俸让我们今日离府……”

宋安诧异道:“离府?!”

小厮:“是、是啊……敌军打过来了,我们……我们也怕死……”

“是我让钟叔走了。”沈屹州双手背后走进了屋子,“阿梨。”

他正色唤了一声。

小厮识趣退出房中,带着包裹离了府,府中没多少下人了。

宋安:“钟叔,难道有问题?”

沈屹州摇头,“他没有问题,钟叔忠心耿耿。”

宋安:“那……有任务?”

沈屹州:“君辞在城中需要个接头人。”

“爹?”沈知梨蹙紧眉头。她爹这是在做什么?

“……我目标太大,钟叔跟我多年,许多事情他都知晓,由他去办我放心。”沈屹州:“我今日要出门,阿梨……”

他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你与谢家小子是何感情?”

沈知梨:“没有感情。”

沈屹州:“小鹤呢?”

沈知梨:“……有。”

沈屹州:“小鹤是个好孩子,你既然喜欢他,不如去找他吧。”

“爹?!”

他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

“爹,今日你要去哪?我与你一同。”

沈屹州坚决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去,晚上我会回府,你收拾收拾离京,马车给你备好了。”

“嗯?”沈知梨望后院一瞧,满府金银珠宝往她马车上搬运。

在这种时候赶她出门?!他打算做什么?

沈屹州仿佛知道她的顾虑,“我去交代部署,你先行一步,带好盘缠与粮食,一夜了,想必你知道该走哪条路了。”

他交代完,对沈知梨摆摆手,衣袂飘然出了府。

宋安与沈知梨追到街上,让他甩脱了。

宋安:“驱散王府?!赵将军今日来,到底谈了何事?!”

沈知梨沉默良久。

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