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但视线不曾落下,她有丝不明白……怪老头所言,是这戏弄吗。
“其实……”
她正要拒绝他的伞,才开了口,君辞垂下眸子,曜石般深邃的眸冷比碎雪。
他道:“并非此事。”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沈知梨:“并非此事?”
那还有什么事?
药锅“噗噗”响,随后锅盖炸开,黑烟滚滚升空,火融雪将砂罐壁圈烧得黢黑。
君辞抬袖拦下扑向她的烟,衣袖染上一团肮脏的色。
江无期点点头,“不错又进步了,才几个时辰,天都没黑,就能把药煎糊了。”
“不错不错,再煎几日,药房就能移成平地了。”
沈知梨:“……”
阴阳怪气……
毛毛躁躁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药谷弟子着急忙慌推开门,宗礼都已抛之脑后。
“师兄!”
君辞侧首,“何事?”
弟子:“宋安和鹤师弟打起来了!”
君辞缩眸,“什么情况?”
弟子瞄了眼沈知梨,支支吾吾道:“听说……是沈小姐那事……”
沈知梨一头雾水指着自己,“我?”
她有什么事?难不成是肩伤暴露了?!
弟子焦急道:“大师兄快去看看吧,宋安他快被杀奴打死了!”
沈知梨:“???”
不是互殴吗?单方碾压?上次欺负鹤承渊被反打的事没让宋安长记性,还敢挑战他!
等他们几人赶到药场时,宋安已经鼻青脸肿,潇洒的高马尾凌乱松垮,脑袋顶着满头枯叶雪花。
他狼狈至极被踩在地上,仍是不服输,怒气冲冲扯着鹤承渊的衣摆,嘴中不饶人。
“等我大师兄来你就死定了!你个什么东西!居然和沈家小姐做这种勾当!”
“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东西!”
“瞧你那狐媚样!”
“沈知梨也是瞎了眼!你个一文不值的杀奴也能爬她的床!”
沈知梨:“???”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鹤承渊邪魅一笑,脚下用力摁住宋安的胸膛,“那你说说看,我不能,还有谁更适合做这狐媚勾当!”
“谁都比你适合!”
宋安怒气上头口无遮拦,沈知梨脸越来越黑,这话传谁耳朵里都刺耳的很。
君辞站在她身边为她挡雪,立即道:“够了!”
宋安顺声望来,白茫茫的雪色里,君辞干净整洁的衣袖沾染灰烬,偏着把伞,沈知梨站在他身边,低垂着头。
“师兄……”
“大师兄!他用杀招!”
鹤承渊:“杀招?没取命的都不叫杀招!”
少年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玄色衣袖挥舞,顿时杀气滚滚。
“嗡——”
一道身影从沈知梨身边闪出去,飞旋的伞缓缓下落,留给了她。
青袍舞雪,呼风而过!
顷刻间,无数雪花炸起,鹤承渊回头迎了君辞一击,两人赤手空拳,疾风骤雨。
君辞似乎不轻易出手,但今日却是怒气悬至高台,他一招一式果断干脆,不拖泥带水,甚至抽空将宋安从地上捞了起来,丢到身后。
宋安禁受不住他的力道,这一甩,直退几米外才稳住身。
君辞起初不加半分内力出拳,但每一掌都叫鹤承渊在半截处拦了下来,赌场里活下来的人,确实不能轻敌。
鹤承渊对他也是毫不客气,招猛如狮,行捷如豹,杀气不减反增,他如一只溜着猎物的凶兽,给猎物留出自以为是的漏洞,让他顺势攻去,是攻是守全在鹤承渊的掌控之中。
宋安除了心性鲁莽,功夫并不弱,一对一打个没有内力经脉受损之人,不该输的如此惨,唯一的可能,就是落了鹤承渊的圈套!
对峙间,等君辞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