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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惹怒宫主被打伤,如今身边换了人,这新侍宫瞧着也没好到哪里去。

宫主平日对弟子们都是极好的,没想到私底下对侍宫倒是一点不心疼手软……

弟子们不敢多看,心里唏嘘两句,便挪开目光。

糜月若知道弟子们的想法,只怕会急得跳起来,被欺负的人明明是她,而她被咬的地方着实难以示人。

她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胸前某处还在隐隐作痛,视线扫过谢无恙被咬破皮的唇角,又往下移了移,扫过他喉结处那已经淡到快看不清的齿痕。

她灵光一闪,眉头微皱,腹诽这人昨晚突然发癫,该不会是在报复她之前咬过他喉结的事吧?

这人怎么如此小心眼!

糜月只恨她咬得轻了,眼不见心为静,干脆闭上眼睛修炼打坐。

谢无恙的目光落在糜月身上,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顾忌着人多没有开口。此行去弦音宗路途尚远,他静坐了一会儿后,同糜月一样阖起眼默默修炼。

……

弦音宗位处北境和东洲的交界处,门下弟子有两三千人,是个中型门派,但传承悠久,加之宗门里有不少出名的音修。许多宗门在举办重要宴请时,都会愿意出大价钱的灵石,请弦音宗音修们去弹奏助兴。

所以弦音宗和不少宗门都有交好往来,当然,烬花宫除外。

曾有一年,糜月过生辰,也想着请弦音宗的音修来弹奏热闹热闹,结果请帖送了出去,好几日都杳无音讯,等她去追问,人家竟回了句,弟子们都外出历练了,宗里没有多余人手。

弟子们再去历练,何至于连几个弟子都分派不出来,糜月哪里听不出人家是不想同烬花宫沾染关系,于是直接把弦音宗划进再不相往来的名单里。

在遥遥可见弦音宗的山头时,灵舟的速度降了下来,糜月派了两个弟子前去送上拜帖,打算先礼后兵。

弟子拿着糜月的拜帖,御风来到宗门前交给守门的弟子通传,没过多久,几道身影出现在灵舟下方。

是弦音宗的几位长老以及弦音宗宗主江禄山。

烬花宫和弦音宗一向没什么往来,糜月便搬出来小时和江蘅同在无涯学宫的交情,说是来找江蘅叙旧。

江禄山黑沉着脸,高声拂袖道:“我儿病重,不宜见客,还请烬花宫主回罢!”

病重?

明明大半月前,江蘅离开前的那一晚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回家探个亲,反而病重了。

薛紫烟闻言心下一紧,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糜月也压根不信他的话,装模作样地做惊讶状:“什么?他竟然病了,那我更得去瞧瞧了,我这里有些上好的疗伤丹丸,正好赠与他用。”

“不必了,我儿正在精心养病,还望烬花宫主莫要再来扰!”

江禄山面色不善地压着火气,这烬花宫强掳他儿当侍宫的事,在四境都传遍了,如今竟还有脸来要人!

糜月见这老头推三阻四,心里便已明白江蘅定是被他给关了起来,于是偏头朝薛紫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慢慢从众多弟子的身后悄无声息地撤开。

糜月转而似笑非笑看向他们,眉峰微挑,嗓音清脆:“其实我这遭本是想来找江蘅切磋一番,既然他病重,不如就同江宗主讨教讨教?”

说罢,不等江禄山等人反应,双手的掌心各凝出一团散发着烈焰的烬花虚影,宛如两枚燃烧的火球,一前一后呼啸着便朝着几人的面门处砸了下去。

……

弦音宗后山,一座不起眼的宫殿里。

这里本是江蘅的起居寝殿,如今却宛如一座幽闭昏暗的地牢,日光艰难地透过挤满灰尘的窗户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却也只是让那角落里的凄惨景象越发清晰。

江蘅的手脚被绳索死死束缚,关节处因长时间的挣扎而被磨破了皮,露出粉嫩的血肉。他的后背犹如一张被乱刀划刻的破旧画布,鞭痕密密麻麻,有的地方肿起老高,泛着青紫的淤血,有的则皮肉外翻,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