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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前半生里,唯一对她造成能称之为打击的事, 便是娘亲的离世。

但就算这样,她也没想过去死。

她和谢无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除了秦不眠,这世上似乎便再也没有人在乎他了。

在八岁以前,他的天地就只有悬海阁那一方小小的庭院,甚至从来没尝过核桃酥饼的甜是什么味道。

她失去了娘亲,谢无恙也失去了从小把他养大的师父。

娘亲于她,是能遮风挡雨的那把伞,没了娘亲,她被迫成长,被迫继任接管烬花宫,而秦不眠于他,或许是能照亮他这滩死水的微光。

微光灭了,他好似心里漏了一个大洞的破布娃娃。

而她那一掌,彻底拍碎了他的生念。

……

不知不觉,糜月已经快走到小路的尽头。

就在她翻找并沉浸于谢无恙的记忆时,殊不知桃花树下,那条白蟒悄然睁开了眼,一双碧绿的竖瞳紧紧地盯着这个闯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

光滑的蛇鳞悄无声息地蜿蜒过绵软的草地,从背后接近着毫无所觉的少女。

糜月翻找了许多无用的花瓣,仍然没找到秦不眠历劫当日的记忆。

她总觉得那天应该还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否则谢无恙的打击也不至于会那般大。

但这里存放着谢无恙出生以来的所有记忆,实在太多,且顺序都被打乱,她便是找上几天几夜也找不完。

糜月放弃了,心道就算找到那天的记忆也改变不了什么,无非是将伤疤再揭开一次,娘亲离魂灯里的画面,足以证明就是秦不眠杀了他娘亲,谢无恙对此也从没否认过。

正当她松开手中花瓣,正欲转身继续往桃花树下走时,一条粗壮的蛇尾猝不及防地缠上她的腰际,将她紧紧箍住,她下意识去摸腰上捆绑她的东西,摸到了一手光滑的蛇鳞,顿时浑身汗毛竖起。

“!!!”

糜月一扭头,直直对上那双如同翡翠般的蛇曈,瞳孔紧缩,一声惊叫卡在喉咙里。

这大蟒蛇什么时候醒来的??

换做以往,如此近距离地与她最害怕的蟒蛇对视,糜月大概会两眼一翻,直接昏倒。

然而此时进入谢无恙灵府中的本就是神识之体,连昏倒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喉咙滑动,轻轻咽了下口水,浑身遍体升起寒意,头脑反而愈发的清醒。

她极力推着腰间缠绕的蛇身,想从禁锢里挣脱出来,然而这蛇身的宽度比她的腰还要粗上一圈,力道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得。

蛇鳞似雪,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犹如精美的白玉铠甲,冰冷的鳞片紧贴着少女温热的肌肤,凉意直透骨髓。

三角头颅歪了歪,盯着她的竖瞳微微放大,仿佛确定了什么,吐出分叉的红信,携着黏腻的涎液,舔上她白皙裸/露的手臂。

它在舔她……像是在享用美食前的细细品味。

糜月在瞬间炸毛,心跳如鼓,浑身急剧起伏颤抖,强忍着没有发出惊呼。被蛇信舔舐过的地方,传来湿漉漉的、令人作呕的触感,留下一道道晶亮的水痕。

救、救命啊啊!!

糜月被吓到呼吸停滞,后背冷汗涟涟,她不会在他灵府里,被他的神相当成送上门的盘中餐,就这么给吞吃了吧?!

她想起谢无恙交代她的话,想从灵府出去就叫他的名字。

可是她还没有拿到她的花瓣……

糜月有些不甘地望向那棵桃花树,随之意外地发现,没了白蟒的看管,那片烬花花瓣好似感知到了主人在附近,被无形牵引着,竟缓缓朝她的方向飞来。

白蟒看见了她仿佛得到了一个极感兴趣的新玩具,全然不管身后的那片烬花花瓣了。蛇身箍着她的力道并没有挤压到让她无法呼吸的程度,似乎只是想把她圈锢在怀里,而非直接绞死她。

她几度想动用神相之力,但又有些顾忌这里是他的灵府,要是在这里动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