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分,根本不是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疏冷,可她?又明白,他会那般待她?,是因为谢姨和扶叔,如今她?失手将?他重伤,也许昔日那些情?分便也算是还清了。
若她?再用这支白玉簪寻他,他还会应她?吗?
云挽下意识攥紧了手指,随后又慢慢松开,她?下不了决心,也鼓不起勇气,她?惊惶又害怕,甚至急迫地想要逃避。
幽萃竹的沁香总是很淡,被风一吹,却环绕在?四周,像一个轻飘飘的拥抱。
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那朵痴情?莲也缓慢摇晃,云挽又突兀地升起了一份冲动,灵气也随之于?指尖流淌而出,直灌入了那枚白玉簪之中。
一切都顺利得出奇,传音石被触发了,此时就等着另一边回应她?了。
云挽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那份煎熬便又攀上了一层台阶,甚至从?未有任何?时刻,比这一刻更煎熬,像是在?等待着某种宣判,她?又忍不住想立即将?灵气掐断,当作无事发生。
可在?她?真的这么做之前,那个熟悉的声音竟当真在?她?耳边响起。
“云挽?”
像是被最轻柔的风拂来,又像是因气血不足,而带了几分含糊困倦,是一份柔软的朦胧,云挽恍惚着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直至传音石另一头的人?又唤了她?一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那道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很近,近到?仿佛紧贴着她?,起伏得过于?厉害,云挽其实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却又下意识忽略了那细枝末节的不对之处。
“我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她?低声说着,捏着白玉簪的指尖不住发颤,心底那片空洞却好似被瞬间填满了一般。
“我不会不理你。”
他倒好似安慰起了她?,因看不到?他的面容,她?便觉得,他此时应是最柔和的神情?。
她?愣怔了片刻,又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我现在?可以见你吗?”
至少让她?当面向他道歉,也让她?知道,他的伤并不会危及他的性命。
又或者,她?也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以此来表明自己的诚意。
她?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沈鹤之待她?的好都是真的,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去伤害一个如此诚心对她?之人?。
沈鹤之似是怔了怔,他随后便轻声说了个“好”。
云挽心中有些焦急,却又安静地等待着。
沈鹤之此时在?思?过崖养伤,她?便觉得他大概会让那位太虚剑川的小师叔通融通融,将?她?放入思?过崖,让她?好探望他一番。
她?又想,他重伤在?身?,又是被她?所伤,她?去探望他,是不是该带些礼物
可这些念头还未完全清晰,云挽便像是有所察觉般地站起了身?,慢慢转过头去,向凉亭外看去。
亭外竹前,那道让她?这几日几乎有些魂牵梦绕的身?影,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细碎的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竹叶,星星点点地洒在?他雪色的衣袍上,像一道道勾勒而出的清浅纹路。
清风拂起他的袖袍衣摆,将?他周身?那股冷冽都映出了翠色的柔软。
青年?的脸色带着些病态的苍白,只?是眉心的那点赤红却令他看起来并不憔悴。
云挽吃惊地看着他,他受了那样的重伤,此时必定还未痊愈,她?原是想亲自去探望他的,却没想到?,在?她?提出想见他后,他竟主动跑来了飞泠涧,出现在?了她?身?后,快到?她?甚至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她?又突然觉得窘迫,她?忍不住担忧起此时的她?是否发鬓整齐、衣领平整,又怕这般模样的她?太过不庄重。
云挽攥紧了五指,心底也产生了一种很异样的情?绪,而此前的那些煎熬郁结却好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这十多日的焦急忧虑好像变得很快,快到?恍惚不清,直至此时一切才慢了下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