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
“你,想起来了?”
闻牧之察觉出他声线有些颤抖, 就了然了。
原来上次说的八年前认识,不是这人编的, 而是真实的, 只是被他给忘了。
“抱歉,我可能还没想起来。”
看着靳鸩眸光逐渐暗淡下来,他心头也多了几分愧疚, 但想到那串地址,他还是继续询问。
“我看你身份证上地址在云城, 所以你是云城人吗?”
“嗯, 我外公是云城的, 我在云城长大,户口也在云城了。”靳鸩垂眼, 声音极轻,“后来爷爷过世, 就来了江城。”
“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闻牧之再次问道。
“补课。”
靳鸩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但能感觉到他心情有些低落。
“可能你也确实不记得了。”
补课?
闻牧之陷入沉默与回忆中。
因为上了高中更需要钱, 所以他只能选择找个更赚钱的活做。
于是上了高中后他就拼命学习, 抓紧一切碎片时间刷题记笔记, 然后拿着高分成绩当作招牌去给初中小学的学生补课。
当年他办理了走读, 就是为了不用上晚自习, 将晚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刷题或者补课。
找他补课的人虽然不多, 但他每个都很耐心去教, 也认识了不少初中的小孩,甚至有时候还能借用部分小孩家里的电脑, 用来查阅资料和搜题,所以成绩一直都很稳定。
可能是因为当时一连带过好几个学生,后面记性变差都忘记了,所以他现在对每个人都没什么印象。
他再次仔细地打量靳鸩。
虽然确实有点熟悉,但他也不敢贸然去认,怕是自己记错了。
“我,”
靳鸩开口,声音有些发涩,那双黑眸定定地望着他。
“那时候,你送了我一瓶纸船。”
“彩色的,还在我家。”
他讲得很慢,像是陷入了一些柔软的回忆中,就连脸上都多了不常有的几分温柔。
彩色的纸船?
闻牧之喉结微动,脑中混乱的记忆交错,似乎有段模糊的记忆逐渐浮现起来。
好像是他在云城接的最久的家教,也是最后一次当家教。
那家给的待遇很丰厚,当时因为那家人跟他提到孩子性格古怪自闭,不爱说话还会经常发脾气,所以他就熬了几个大夜,折了满满一瓶纸船带了过去。
尽管那孩子确实一句话不说,但他送的纸船礼物对方还是接了。
所以…那个小孩,就是靳鸩?
“你喊声哥,我就教你折纸。”
“哥。”
一段对话在闻牧之的脑海中浮现,记忆像是打开了阀门,一点点地钻入他的脑海中。
他好像想起来了。
但与此同时,那些痛苦绝望的回忆也随之席卷而来。
那股强烈的窒息感再度将他包裹了起来,他大口呼吸着,却依然感觉浑身都无比难受。
靳鸩敏锐地意识到他不对劲,立马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将人拢入怀中,手足无措地抬起手,在闻牧之背后轻轻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怀里传来了闻牧之的轻笑。
“靳同学,你这是在哄睡吗?”
靳鸩缓缓松手,看着面色依然苍白却眼带笑意的闻牧之,心口泛起一股难言的酸涩感。
于是他没接话,只是低下头,深深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靳鸩动作格外温柔,在闻牧之后知后觉的回应下竟然多了几分缱绻。
有那么一瞬间,闻牧之真的感觉他们在谈恋爱了。
但他并没有完全沉溺在这样的温存中,而是一点点恢复了理智。
如果靳鸩一开始在酒吧认出了他,那在酒吧的行为虽然过激但也并不算是突然并且莫名其妙了,但新买的房子在他隔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