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分分跟我家殿下过日子,我也不至于这般非要取你性命不可。”
沈盈缺哂笑,“那就多谢烛伊娘子夸赞了,但可惜,即便重来一遍,我也不会向你们羯人低头。”
“所以我也一定会取走你的性命,不是吗?”
烛伊反唇相讥,怼得不卑不亢,边说,边朝高地另一头正为找火雷救人之事急得焦头烂额的夷则三人努嘴,“他们为了你如此拼命,也算忠仆了,在我们大夏,值得主人亲手割下小指,风干后挂在墙上,随家族一块代代延续下去,以示对他们忠诚的表彰。”
沈盈缺皱了下脸,实在不懂这算什么表彰。
烛伊已继续道:“但可惜,现在他们只能和一块埋在这里了。等他们找到火雷,我就推你过去接手,等你拿到手的一瞬,我就立马点燃它,将这里都夷为平地,为我家殿下殉葬。”
沈盈缺唇瓣翕动,正要开口,烛伊又猝然打断她,“别想着动什么歪脑筋,提醒你的手下。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说一个字,只能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匕首又往上抬了抬,在沈盈缺脖子上刺出一颗新鲜的血珠。
沈盈缺愤怒地瞪着她,却又不得不照她所言,乖乖闭上嘴。
大约是为了确保今夜能将沈盈缺一行人都一网打尽,拓跋夔在“临芳藏池”的盆地高处埋了许多火雷,有些浸了水,不能再用,烛伊也不肯要。夷则三人翻遍整片高地,才勉强找到一颗能用的。
“怎么样,现在能把人放了吗?”夷则想上前又不敢,抱着火雷烦躁道。
烛伊哼笑,“当然,我们夏人一向说话算话。”说完,也不管沈盈缺鄙夷的眼神,继续道,“将火雷放在地上,朝我这边滚过来。”
夷则照做,力度控制得极好,正正好就停在双方中间的空地上。
烛伊笑了下,推着沈盈缺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两边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达火雷跟前。
沈盈缺手心渗出一层冷汗,拼命挤眉弄眼,想提醒槐序赶紧离开,这是一个陷阱。烛伊却警告地将匕首往她脖子上压得更紧,还适时点住了她的哑穴,叫她发不出一丝声响。
眼看着足尖已经停在火雷面前,烛伊压着她后背t?,逼她弯腰去捡,藏在袖子底下的火折子也在动作间露出来,沈盈缺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
却听“咻”的一声,一道疾风从侧面飞驰而来。
沈盈缺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烛伊就已在她身后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她手上的桎梏也跟着松开。她二话不说,飞身就朝槐序他们扑去。
槐序及时接住她。
沈盈缺顺势扯动他袖子,回身指着烛伊藏着火折子的衣袖,“咿咿呀呀”不停提醒。
夷则最先反应过来,轻功一动,赶在烛伊忍着手腕中箭的剧痛,弯腰捡起火雷之前,一掌将她拍飞。另一个护卫贴身跟上,将那颗火雷朝着烛伊的方向一并飞踢而去。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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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乍现,地动山摇,才刚平静了没多久的水面又再次翻江倒海。
沈盈缺被爆炸声震得头晕眼花,双耳嗡鸣,纵使有槐序挡在她面前,她依旧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昏倒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自己被人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动作算不得温柔,但却带着满满的安全感,竟就让她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依旧能安心地闭上眼,将自己全权交给他。
*
咝。
可真疼啊。
就好像浑身每块骨头都跟被人拆开来,重新装过一遍一样,有几块还装错了地方。
沈盈缺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就忍不住瓮声喊:“疼……”
一只大手无情地将她从柔软的床榻上捞起来,递来一只沿口冰冷的瓷碗,就着她嘴巴张开的一小道缝,毫不客气地往里头灌药。
沈盈缺苦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