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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平,怎么样?”

说着,他也不管孟撄宁应不应,俯身就往她跟前的地上爬,“汪汪”叫得比外头的真狗还要欢。

孟撄宁一边躲闪,一边尖叫,蹦得跟个窜天猴一样,板起脸叫他别再闹,他不听,闹得还更加起劲,把其他人都逗得捧腹大笑。孟撄宁实在没办法,求助地跑向沈盈缺。

“好了,别闹了,快起来吧!”沈盈缺将笑意忍回腹中,朝夷则嗔道。

夷则这才吐吐舌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拍着手上的灰,得意洋洋地往回走。

槐序无奈地摇摇头,削了下自己阿弟的后脑勺,歉然对孟撄宁道:“阿则不是有意的,你莫要往心里去。我代他向你道歉。”

孟撄宁心里有愧,不敢受这句话,张嘴正要将这歉意返回去,沈盈缺已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就收下吧,否则这事到明年也完不了。再说了,我这儿正好也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

孟撄宁诧异地看着她。

沈盈缺朝她的腰包努嘴,“能把你的宝贝舆图借我看一下吗?我总感觉,你的话并非全无道理。那位太行巨盗应该是循着舆图,找到过那座宝库的。只是这条路具体在何处,舆图并没有直接告诉咱们,得咱们自个儿想办法往深处挖,保不齐那就是离开这鬼地方的唯一出口。”

孟撄宁蹙了下眉,心里有些怀疑这条出路到底存不存在,但却不再像先前那般警惕,拿出舆图,从善如流地交了出去。

沈盈缺道了声“谢”,将两张舆图拼接到一块,放在地上。槐序、夷则,还有那位黑甲卫都凑过来看。周时予擦亮火折子,在旁边帮他们照明。

夷则一向没什么耐心,上下扫了几眼,便问:“这不就只画到咱们来这间密室之前的路,没有别的花样啊?”

槐序瞪了他一眼,让他把嘴闭上,自己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转头问沈盈缺:“郡主看出什么了吗?”

孟撄宁也殷切地望过来。

沈盈缺蹲在中间,眉头锁得死紧,都能夹死一只蚊子,却也只能丧气地摇摇头,道:“看来是我多想了,这图的确没什么玄妙。”

可就在她起身的一刻,挂在腰上的一只水壶忽然松脱,“哐当”砸在舆图泛黄的纸页上。木塞从壶口滑出,壶里的清水顺势淌了一地,湿了沈盈缺拖垂在地上的一小片裙裾,也将两张舆图浸了个透湿。

“哎呀!”

沈盈缺尖叫一声,忙将图纸捡起来,举在面前,用嘴去吹。

可越吹,图上的黑色墨迹就越没了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朱红的线条,宛如春日枝头绽放的花朵一般,徐徐向纸张四周延伸开来。

“是水影纸!水影纸!”

槐序兴奋地大喊,“用水将纸张完全打湿,用特殊的墨笔在上头写字,等纸张干透,原先的墨迹便会消失得一干二净。直到纸张再次被水打湿,里头的内容才会重新显露出来。我以前见过的,刚刚居然没有发现!”

众人回过味来,俱都高兴不已。

不等沈盈缺动手,夷则就蹲下来,就着地上那摊水,将另一张舆图也打湿,重新拼在一块看。

两边朱线互通连接,很快就形成了一幅新的舆图,比着这座密室的模样,出口赫然就在东面那道铁壁之后,机关的破解之道也标注得一清二楚。

有了刚才的教训,槐序不敢再随便尝试,让沈盈缺拿着火雷,带着其他人退到相反的西面那面铁壁前,自己过去检查,一旦有什么问题,让他们立马用火雷炸门遁逃。

夷则不肯,跟他起了一顿争执,最后实在拗不过,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安排。

但好在老天爷终于开眼,没有再过多地为难他们,机关顺利打开,离开密室的甬道如愿出现在眼前,不再是玄铁所铸,就只是寻常的青石岩,无需火雷,就能凭借深厚的功力拍碎。

夷则和黑甲卫激动得抱在一块,互相用力拍打对方的背;周时予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孟撄宁也忍不住捂着脸,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