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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倾轧回那团柔软的纻丝锦褥当中,荡起天青色帷幔柔柔扬洒一片。她推手,两只手腕都被他单手束住,高高压举过头顶,动弹不得;她扭身,腰窝又被他另一只手轻松锢住,不费吹灰之力,仿佛只是将一枝鲜嫩的花枝,随意插到美人觚当中。炽热的柔软在她唇上辗转,温柔又饥渴,想要更进一步,却又踟蹰着不敢妄动,只能半睁着一双勾人的凤眼,隐忍又渴望地把她望住。

沈盈缺像被架在一个灼灼燃烧的炭盆上,汹涌的压迫和炽热的温度双重夹击着她全身,将她大脑中仅存不多的理智,如捏挤空气一般,一点点排挤而出,只剩震耳欲聋的嗡鸣,和“砰砰”如雷的心跳,在两耳间反复叫嚣,叫她逐渐忘记自己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她下意识嘤咛出声:“阿兄……”

“我不是你阿兄!”

萧妄厉声打断,语气狠戾,透着震慑三军般的不容置疑,流连在她唇角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一点一点哄诱,一点一点蚕食,俨然南海深处,靠着动人的歌喉,诱惑海上来客的鲛人。

沈盈缺灵台逐渐麻木,连这最简单的六个字都琢磨不明白,眨着天真无邪的美眸,怔怔问他,“那该叫什么?”

他轻笑,故意压低声线:“你说呢?”

浅褐色瞳孔在暗夜中微微闪烁起鲜红的浮光,如丝如缕,缠绕人心。

沈盈缺脑海中忽然一阵猛烈刺痛,针扎一般,疼得她不得不皱紧眉,闭上眼,再睁开,眼前昏暗简素的屋子像是被仙人施了咒语,彻底换了模样。

朴素的原木窝榻变成了雕龙画凤的架子床,无绣无织的被褥也多出了繁复精致的纹样,绣的还是百子千孙图。到处还都点上了明亮的烛火,从案头的瓷灯,到远处的鹤足灯,照得整间屋子亮亮堂堂。周围绵绵漂浮的帐幔,也似在染缸里浸润过一般,随着摇曳的烛光,一寸一寸地从寡淡的天青色镀上旖旎的?红,在风中如柳枝般柔柔舒展。

面前的男子也换上了?红的衣裳,襟口张扬的狴犴纹变成了肃穆的龙纹,盘绕周身,赫赫威严。唯一不变的,只有他脸上的柔软笑意,和他眼底滚滚翻涌的渴望。

那样陌生,又那样熟悉,她看一眼,便忍不住泪盈于睫,心酸不已。那句迷茫的“那该叫什么”,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答案。

“忌浮……”她啜声喃喃,泪水滚落如珠,心里像是缺了一个大口子,“呼呼”直漏风。

不知为何会如此,就只想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抱紧他。

第42章 解药

因着是萧妄养伤的地方,庄子最里侧的这间宅子几乎无人靠近。

平日除却庄子外围溪流的涓涓声,就只剩梧桐树叶被风吹过时,枝干间发出的飒飒响动,和沙沙的夹杂蝉鸣。

只是今日情状,却明显与平日不同,若是竖耳仔细听闻,便可于水声风声间,隐约觉察出藏匿其中的浅浅嘬吮和低低娇嗔。

夜色靡靡,明月晓窗。

悠悠起伏的天青色帷幔勾勒出两道纠缠的影,像是天公在人间寥寥落下的简笔画,朦胧也美好。

这几天,萧妄本就因体内毒素发作,而意志削薄,情盛难抑,方才那一番撩拨,已然是在他仅剩的、薄如蝉翼的意志力上点火,眼下再经她这梨花带雨的嗳嗳一唤,更是意乱神迷,骨软肉酥,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纲常礼数,医师忠告,越发放纵地去就她。

沈盈缺脸颊绯红,在枕头上被迫仰起脑袋,去承受他唇瓣摧枯拉朽的力度,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略微带苦的淡t?淡药香,她很快便软了身子,在锦褥里化作一摊无力的弱水,任由他取饮。

“阿珩,换气……”

沈盈缺没什么接吻的经验,哪怕前世嫁予萧意卿为妻,也因他刻意冷落,直到最后跳楼而亡,她都还是完璧之身,今生更是纯白得如一张纸。

而萧妄却是实打实有着第一世与她缠绵的全部记忆,一应从她身上咂摸出来的技巧,都已是炉火纯青,亲起来自然比她凶狠不知多少,见她喃喃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