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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于我有大恩,我如今也不过是在还他恩情,小月夫人不必如此见外。”

便笑着揉了揉沈蹊头顶的束发,温声道:“你离开落凤城后,就跟随小月夫人在三吴一带料理百草堂庶务,听说也学了些拳脚功夫。汤泉行宫里头就有演武场,你若是想求些进益,就去那里练练。黑甲卫里别的没有,拳脚师父有的是。”

——对于这位自己昔日的部下,除了因沈愈和沈盈缺而生出的爱屋及乌之情外,他也是打心眼里欣赏他的才干,愿意倾尽所能好好培养。前两世都可惜了,只盼今生能好好补上。

沈蹊双眼大亮,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崇拜之人如此许诺,兴奋得说不出话。

沈盈缺摸摸他脑袋,让他别太激动,免得气盛撅过去,嘴里还不忘阴阳怪气:“蹊儿好好学,王爷难得大发慈悲干件人事,你可不能辜负他一番苦心,保不齐哪天拳脚师父就成拳脚打手,全招呼到你身上了。”

——她还是为那日某人恶意打乱,害槐序不敢教她骑马的事耿耿于怀。

萧妄嗤之以鼻,嘴上也是半点不客气:“不敢当,晏清郡主才是真正大义凛然,大公无私。凭谁赠她多少好物,救她几次水火,她都能像装傻就装傻,绝不会受私情摆布,连圣人都自叹弗如。”

沈盈缺怒眼瞪之。

沈蹊听不懂两人间的唇舌机锋,挠挠脸颊,诧异地皱起眉。

月如是倒是咂摸出了一点滋味,视线玩味地在两人中间瞄来瞄去,嘴角忍不住上扬。

“对了,说了这许多,还没问小姨母这次过来,所为何事?”沈盈缺一边将人往“是昔流芳”引,一边问。

月如是道:“自是因为王爷。上个月他便专程派人到吴郡,说马上就是中秋,怕你一个人在都城寂寞,想接我和蹊儿来都城与你一道过中秋。赶路的车马宝船,他都给安排妥当,半点不用我们操心,真真是……”

她连连咋舌,都不知道该从哪先夸起。

沈盈缺惊讶地看向某人。

上个月就派人去了吴郡?那岂不是他刚从西南回都城,就马不停蹄打发人去办事了?这刚征战回来,又累又伤的,他得多辛苦啊……

她心底不由生出一丢丢歉意。

但也仅是片刻,那点歉意就被萧妄一句“此事也就小月夫人会放在心上,哪像现在某些高门子弟,话没说两句就冷嘲热讽,凶蛮霸道,丝毫不讲道理”,打消得一干二净。

这狗东西果然还是把嘴巴缝起来的好!

沈盈缺再次怒目瞪之,“对讲道理的人自然是要好好讲道理,对那些天生嘴巴没长对地方的人,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王爷一向眼里揉不得沙,这道理应当比我更明白,不是吗?”

萧妄也瞪她,“你讲点道理,若不是你每回对我开口都没有几句好话,我为何要挑你的不是?”

“明明是你先不讲道理,我才以牙还牙,怎么还赖到我头上?”

“阿珩好没道理,若不是你先出言挑衅,似我这般宽怀大度之人,怎么会对你恶言相向?马上就到中元节了,阿珩还是多给自己积点功德吧。”

“你在咒我被恶鬼带走吗?!”

“哪能啊,我明明在夸阿珩心地善良,貌美如花,连鬼门关后头的鬼煞修罗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阿珩可千万保持住现在的模样,否则还真吓不走他们。”

“你!”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走越快,越吵越凶。

沈蹊几次开口想劝,却莫名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气氛推开,根本插不进去话,茫然地再次挠了挠头,看向月如是:小姨母,我怎么觉得他们在打情骂俏?

月如是瞪他: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叫打情骂俏,别乱说话。

自己嘴角却忍不住疯狂上扬。

到她这样年纪的人,都很看得开。男未婚女未嫁,多拌两句嘴怎么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这么多人在边上看着,怕什么?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