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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保护皇兄,你究竟还要我说几次啊!”

吴兴王急得满脸通红,乌发冲冠。

他入朝参政也有些年头,但因生母受宠,他自小就泡在蜜罐里,早已习惯了被人奉承,哪里是这些惯会耍嘴皮子的官场老油子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只剩跳脚磨牙的份。

山羊胡子讥讽一笑,“王爷自幼受教于贵妃娘娘膝下,自是深谙兄友弟恭的道理,下官何敢妄言?只是王爷阅历尚浅,许多事都不得其法,不如就让下官给您打个样儿,好让王爷知道,究竟该如何维护太子的清白。”

说罢,他执笏上前行礼道:“臣蒙陛下厚爱,于羽林卫中忝领虚职。华林园乃臣当值之地,闹出这样的丑事,臣难辞其咎。好在皇后娘娘体恤下属,允臣入园搜查,戴罪立功。臣亦不负众望,在层城观主屋的博山炉内发现了不洁之物。想来定是有人事先安排好陷阱,再设计将太子和沈家三娘子一并引来,做出个‘捉奸在床’的假象,好构陷于太子。眼下臣已将那顶博山炉带来,陛下只消派御医当堂查验一番,便可知太子清白!”

此言一出,满殿秋派官员脸上皆罩满寒霜。

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太子行事有多谨慎?没人比他们更清楚。昨日宫宴漏洞百出的局,哪怕他们并不在现场,也能猜到,定不是萧意卿所为。

十有八九,是那位晏清郡主动的手脚。

虽不知她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但此事于他们秋派而言,可谓千载难逢的良机,他们怎肯错过?

拼着被陛下责备,他们也要撕下东宫一层皮。

人证、物证……凡是他们能搜罗到的、对太子有利的证据,他们都已倾尽所能毁去,就为了今日早朝能一击即中。

怎奈百密一疏,还是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若是真叫荀派证明太子是被人陷害,别说晏清郡主难逃一劫,他们这些帮忙说话的也要跟着遭殃!

有几个意志不坚的,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在证据拿出来之前,先给自己安个台阶,好方便一会儿能全身而退。

然荀派官员压根不给他们机会,一径怂恿天禧帝快快宣证据上堂,还叫嚣着要将这些参与构陷太子的人,统统杖责二十大板,好彰显天家威仪,看谁以后还敢妄议储君。

天禧帝无可无不可地命人去传证据。

很快便有小内侍捧着一个盖有朱绸的漆盘,哈腰入殿。朱绸底下高高隆起,正是一个博山炉的大小。

一众秋派官员越发咬牙。

山羊胡子得意洋洋地站到漆盘旁边,抬手抓住朱绸,揭开前,还讥诮地睨了眼吴兴王。

然下一刻揭开绸布,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什么雕满仙山云海的博山炉,而是一顶佛前供奉香火的寻常青铜小炉,寺庙里随处可见。

此刻炉子里还盛满了水,波光粼粼,正好将山羊胡子青白交加的脸色倒映个完全。

“啊!这、这这……”

山羊胡子像一头被砍了尾巴的豪猪,飞扑上前抱住香炉上瞧下瞧,险些撞翻端漆盘的小内侍。

其余荀派官员也似一瞬被人割去舌头,“呀呀”憋不出一个字。

“王爱卿这是怎么回事?”天禧帝沉下脸,语气明显不善。

山羊胡子慌忙跪下来请罪,很想解释点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不住磕头道:“臣无能,臣该死……”

吴兴王幸灾乐祸地拍手大笑,“王大人这戏法变得可真是精彩,鎏金的香炉子都能变成青铜的,改日国帑要是亏空,还要请王大人多多施展功力,为咱们大乾广进财帛啊!哈哈哈……”

山羊胡子磨着槽牙,恨不能拿目光戳死他,眼珠子一转,又厉声质问:“下官从未提及那顶博山炉是何材质,王爷又是如何得知它是鎏金的?莫非是你派人调的包?!”

“冤枉啊!本王什么阅历,哪里调包得了王大人手里的证物?不过是帮忙保管一二罢了。”

“那还不是调包?!”

“当然不是!”吴兴王理直气壮,“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