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
周苗去了厨房,觉得到底是承了这崔子墨的大恩,哪里能叫他喝白水,所以去烧水烹茶了,谁知道这茶煮出来?,两人竟然是这般光景。
当下也一脸急色,放下茶盘就?去拉开顾小碗。
只是没?想到松开了崔子墨衣襟的顾小碗,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神气一样,瞬间就?瘫软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幽幽垂泪。
可将什么都不知道的周苗给急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莫不是凤阳来?了不好的消息?可没?这么快啊,去赎他们的人现?在都还未到凤阳呢!
崔子墨一边觉得自己委屈,一边又心疼地上的顾小碗,便在顾小碗身前蹲下身来?,意图伸手去拍她的后背安抚一二。
但却被周苗拉住了,“你?倒是说话?呀。”
“我,我告诉她,你?们那个朋友,没?了。”他简介地给出了答案,现?在后悔起?来?了。又叫周苗隔在了中间,只能着急地望着默默垂泪不语的顾小碗。
“没?了?”周苗的声?音不自觉提高,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她第一时间,下意识就?认为,是被范王妃给砍了,也伤心地哭了起?来?,问起?崔子墨,“那他的尸骨……”
崔子墨摇着头,“我如何知道?这消息还是我那个族里的堂姐夫打听来?的,他已是叮嘱,不许再问,恐打听下去,白白给自己惹麻烦。”一面见?顾小碗伤心垂泪,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劝着:“你?别哭了,咱一路上走?来?,多苦多累,也不曾见?你?红一回眼睛,这好日子才开始呢,你?好好的好不好?”
他这语气,到最后,不知为何,已是有些乞求的意思。
只是现在的顾小碗完全沉寖在了阿拾已经命运多舛的悲惨人生里,哪里听得进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惨的那个,谁知道原来?总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的阿拾,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
可是,现在他已然不在了。
崔子墨见自己的言语并未有何作?用,扭头想叫周苗劝,却没?想到周苗也红着眼眶,“他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没?个好结果呢?老天爷太丧良心了。”然后也呜呜大哭起?来?。
见?此,崔子墨不免是有些丧气,也晓得自己怕是劝不过来的了,就?在这里蹲着陪着她两个。
外头的人久不见?他出去,又不敢来?寻,直至这天色暗了下来?,外头不断传来?他家随从的隔着墙询问的声?音:“公子,公子,您在么?咱该回去了。”
一遍又一遍,崔子墨听得不耐烦,“我知道了。”
也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崔子墨扶着坐到椅子上的顾小碗才像是回过神来?,只是却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她抬起?肿痛的眼睛,“你?回家吧,早前是我的不对,不该怨你?。”说来?,崔子墨是好心来?告知自己,自己怨他作?甚呢?
崔子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愧疚:“都是我的错,没?能帮到你?什么忙。”又想起?那柳姐夫的话?,便郑重地再一次叮嘱,“往后,别打听了,你?实在可怜他,你?就?偷偷立个牌位,逢年过节,给他烧香烧纸便是最大的情谊了。”
顾小碗点着头,见?天色也不早,他家的人又在外头催促,便也劝着,“你?回去吧,我哭也哭过了,日子还要往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
这话?终于叫崔子墨那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那我家里去了,明日我再来?找你?们。”又和周苗说,“多照顾着你?姨一些。”
便匆匆去了。
他怕再不遵守兄长的话?,改明儿就?不让自己出门了,或是急匆匆把自己送回云州去。
他走?了后,夜幕也很快来?了,偌大的院子好像就?在这眨眼间变得空荡黑暗,两个垂泪的姑娘坐在这里四目相对,时不时传出些啜泣声?来?。
后来?大抵是声?音哭哑了累了,两人就?靠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