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存白不存嘛!连岑志都边吃边盘算着,这沈记的烤鱼共有三种口味,自个明日,后日还要来吃,他又正好存了三条,便能将所有的口味都尝一遍了。否则,他竟都觉着不够过瘾了。嗳?这莫非这便是那娘子为何“三条鱼一抽”的缘故?果真是精明之极。岑志后来还了他的酒水券。原本他只打算买上一壶小酒慢悠悠地配鱼吃的,没想到,沈娘子指着那酒水券上一行小字说,得要买满三壶酒才能用!他本来有些生气,觉着这娘子也太奸猾了一些,谁知她又道,这酒喝不完,也能存,平均下来一壶酒比单买便宜三文钱呢!酒还是您的酒,只不过提前买了,这不好么?于是他又被说服了,老老实实交了四十五文钱,今儿喝了一壶,又存了两壶。他吃着鱼,心想,毕竟他还有两条鱼,配上两壶酒,正好......后来,岑志喝得酒酣耳热,已经没有意识到,哪怕自己身为老道的行商,也还是“噗通”掉入了这看似合理,但又名为“提前消费”的陷阱里了。他慢腾腾地吃完了一锅鱼,喝了一壶酒,脚步虚浮,打着饱嗝走出了店外。骆驼还栓着呢,他醉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的骆驼,瞪着眼认真地辨认了好久,拿手指来回地数,还是闹不清楚:“嗝,我......我怎么有三头骆驼了?不不,这骆驼......怎么有三个脑袋?”被主人栓了一日早已遗忘的骆驼正饥饿而暴躁地刨着蹄子,那醉醺醺不识好歹的主人还想爬上来骑它,骆驼倔脾气立刻便发作了,猛地扭过头,怒目而视,用力地喷了他满头满脸的口水。“你这畜生!想造反不曾!”岑志怒骂。回答岑志的,仍旧只有骆驼那喷射而来的,臭烘烘的口水。夜深了,沈渺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她头一回忙得腰酸背痛,一边合上门板一边琢磨,好似这活动办得还挺成功的?原本她以为没人愿意存呢,毕竟这得拼信任度,否则你关门卷财跑了怎么办?要打消这等顾虑,必须拿出硬实力。她要让大伙儿相信她不会倒闭,鱼做得好不好,便是关键了。做得好,生意好,人家爱吃,便也愿意来存。所以这活动只能这时候做,刚开铺子时不成,刚上新菜没累积客源时也不成,正好其他铺子也上了烤鱼,算歪打正着帮她宣传了一把,毕竟人人去吃了,都会说:“某某铺子也有沈记一样的烤鱼了!”、“某某铺子的烤鱼与沈记相较如何如何”。她总归是头一个做这个的,吃过她的鱼大多都忘不了她,就算有了别处“新欢”,也会暗自与她这家“旧人”作比较,这时候再办活动,便如鱼得水了。沈渺关了店,先回后院看了眼,有余刷陶盆刷得都打瞌睡了,顾婶娘也捶着老腰回去了,湘姐儿和陈两人脸都没洗,挨着躺在前廊便睡着了。幸好如今天热,不然两人这么睡得着凉。沈渺拿了被褥给他们盖上,今日关店实在太晚了,幸好沈渺料到了,提前便与年婶娘说了,让有余“加班”完便在她这里睡。她把有余赶去歇息,剩下的陶盆明儿一早再洗。雷霆和追风也趴在院门边睡了,追风睡觉还打呼噜,高高低低好似拉锯一般,吵得雷霆用两只前爪使劲扒拉住耳朵,睡得眉头紧皱。沈渺把院子里的灯笼熄灭了,自己一人举着烛台,搬了两趟,才把今日收的银钱搬到地窖里去,然后便美滋滋在地窖里算账。今日她吸纳的会员约莫有百余人,这里头,又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只是小试牛刀,存个三条,即便没抽上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再存,这一波人便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还有三分之一,是手里有不少余钱,日子富裕的,便会存个十条二十条,抽到什么算什么,容易满足,尚有理智,也不会存太多;还有一小拨人,便是传说中一掷千金的“土豪”了,不仅要抽,还要集齐!沈渺记得存最多的是位胖乎乎的大官人,一共存了八十条,直到抽中了那紫袍的美人鱼盲盒娃娃,这才善罢甘休。守着一堆铜钱,算来算去,沈渺算得手都酸了,还没完,且这里头还有不少碎银子,回头得拿称称一遍才知道具体有多少。不过这不算是利润,毕竟大多数人往后来吃鱼都不付钱了!回头还得核一核账,看看还有多少条鱼没有支取,才能将成本扣除,得出毛利。沈渺把银钱收好,才又累又美地回去歇息了。她这抽签的活动明儿还有一日,所以得养足精神,今日大伙儿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