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袖子挽起,用搏带绑得高高的,露出一双白皙却有力的手臂。再仰头一瞧,竟是一张面熟的脸。眉眼秀致,鼻小而翘,这女子似乎在灶下忙碌了好一会儿,面颊叫炉火烘烤得透粉,好似这春日里抽发的粉白桃枝,她也瞧见了砚书,有些诧异地“暖”了一声。“沈娘子!”砚书可一点儿也没忘,喜出望外地脱口而出,顺带还兴奋地扭头冲身后的主人呼喊,“九哥儿,九哥儿,你瞧啊,是我们在舟船上遇见的,那做得一手好汤饼的沈娘子!”隔着一条不算太长的碎石小径,不必砚书大呼小叫,谢祁也已然瞧见了。女子站在灶房生了些青苔的石阶上,一双眉目似被春风涤荡过,也遥遥地抬眸望了过来。他先也有些惊讶,但很快记得舟上那一碗热腾腾的美味汤饼,也联想到了昨日傍晚母亲遣人送来的市井素点,恍然大悟。原来母亲口中的沈娘子便是他曾经遇见过的沈娘子。他也深觉有缘,微微笑起来了,叉手行了一礼:“娘子,久违了。沈渺忙欠身,起始她实在有些没认出来,直到谢祁开口说话,那温和有礼的声音让她忽然便想起了那只被她踩了个灰印的鞋子,还有那少年郎吃痛而扭曲的俊俏面容。原来这谢九哥儿,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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