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爹,放心吧,俺们晓得呢。”
裴父送走几个残疾汉子,转身冒雪回家。
裴长青巡逻一圈回来,“爹,吃饺子了。”
裴父笑道:“哎,走,家去,吃饺子。”
西院儿屋里亮堂堂的,堂屋点了两盏油灯,西间和东间也都点了油灯。
这搁以前简直不敢想象,要知道以前他们顶多拢个火堆照亮,冬天不方便就拢个火盆,烧完就上床睡觉,打死舍不得点灯的。
现在,点,点得亮堂堂的,暖融融的。
照着每个人的笑脸都格外喜庆好看。
裴母对阿鹏和谭秀道:“下大雪呢,路上不好走,你们也都住下,挤挤就行。”
水嬷嬷道:“棚子里不是有板子嘛,在堂屋搭个临时床铺,也能睡几个人。”
沈宁也欢迎,晚上让孩子们去她那屋睡,其他人就和裴母他们挤一挤,挤不下的就搭个临时床。
小伙子们火力旺,不怕冷,挤在一起睡得香。
白胖的饺子出锅,一盖垫一盖垫地端上炕。
冬天冷,他们都在炕上吃饭。
吃饺子也不用饭桌,直接守着盖垫一人一个碗,倒点蘸汁直接吃。
小珍珠和宝儿捣了一蒜臼子蒜泥,倒了酱油和香油,做成香喷喷的蒜泥儿。
小鹤年和小少爷做了姜醋酱汁,倒点香醋,吃起来清爽可口。
小珍珠:“蒜泥和羊肉饺子绝配!”
宝儿:“绝配!”
说完他瞅陈琦,你咋不说?
陈琦抿了抿唇,似乎在努力克服幼稚的羞耻感,而后:“绝配!”
宝儿:“嘿嘿,对!”
小珍珠把水嬷嬷和宫嬷嬷包的元宝状的漂亮饺子咬开一个口,然后灌一下蒜泥,再嗷呜一大口,“真香!”
小少爷关切道:“珍珠,小心辣。”
沈姨收了一批紫色的独头蒜,吃起来香,但是也辣。
果然,小珍珠下一秒脸就红了,确实辣得很。
陈琦立刻把凉在一边的饺子汤端给她。
小珍珠咕咚喝光,“真辣。”
小鹤年:“娘,变蛋为什么会有松花纹路啊?”
沈宁:“儿子,我也不造啊。”
小样儿,想套路我呢。
小鹤年:我娘再也不说漏嘴了呢。
然后他就看着他娘和他爹交换了一个得意的小眼神儿,夫妻俩会心一笑。
小鹤年:“……”
屋里大家伙儿吃饺子,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房后,裴端站在寒风里透心凉,还灌一肚子冷风。
他想来教训裴长青,让二弟不要自不量力制造笑料。
你自己啥人,啥情况你不知道啊,二十六七了,大字不识几个,你就敢说读书考科举?
你咋那么自大!
你这是膈应谁呢?
你当你会盖房子就会读书啊?
读书要是那么容易,他不早就是秀才了吗?
可惜他在院门外徘徊一圈,也没有勇气叫门,转到房后也难以启齿。
听着屋里外人说笑的声音,裴端越发生气。
老二两口子真是蠢到家了,跟外人那么亲,人家当你冤大头啊。
他越想越气,原本这些天就憋气上火,一直便秘得厉害,这会儿就越发难受。
冷得厉害,他只好气呼呼地回家了。
第二日天晴,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裴长青照旧领着孩子们去晨练跑步,然后回来扫雪。
裴大柱和王大等人照常去镇上盘火炕,过来跟裴长青打声招呼。
天冷,那些怕冷的人家越发急着要火炕了,即便刚下了雪,可屋里生个火炉就能和泥盘炕,至于烟道,只要屋里不漏烟就好,房后那一段因为天冷不够密封,漏烟就漏呗,来年暖和了再给他们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