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
娘教着奶在棉袄上片衣襟上缝了一个大口袋,用结实的麻布料,可以装不少东西呢,装个账本很轻松。
他们都有这样的口袋。
娘还给爹裤子上也缝了口袋,大腿外侧各一个,方便装小工具。
另外娘还让奶用麻袋给爹改装了俩好几层很结实的背包。
一个挎包,一个双肩包。
双肩包上面一条绳子,直接一抽就把口系紧了。
想想别人出门不是背个包袱就是背个褡裢,他爹却是双肩包加挎包,瞅着都很拉风。
他又把自己空里拿纸卷的炭笔也给爹装上一些。
纸当然不是好纸,而是书肆的废纸。
有些是学子们抄书抄坏扔掉的,有些是师兄扔掉的,还有师兄练字不要了的,他都给捡回来。
他一点不觉得丢人,还特意跟谢掌柜说如果有写坏的废纸别丢,都给他呢。
他拿回来糊墙、卷炭笔都是很好的。
时辰不早了,裴长青赶着俩崽儿赶紧去睡觉。
沈宁也道:“阿年,明儿一早大丫二丫姐还来找你学习呢。珍珠,你不是还得练功么?赶紧睡觉去。”
小珍珠撅着小嘴巴,对了对手指,小声嘟囔,“娘,你看哈,你和爹这屋的炕这么大。”
这么大,睡好几个人都能睡下。
她和阿年晚上想来睡。
沈宁受不得闺女撒娇,很想答应让他们来睡一宿。
裴长青冷酷地拒绝了,给俩崽儿一胳膊一个夹起来送到奶那屋去。
小珍珠皱着眉头控诉他,“爹,你无情、你冷酷!”
裴长青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无理取闹。”
小珍珠:“哼!不理你了!”
裴长青唇角微勾:“等爹回来,给你十文钱。”
小珍珠立刻笑起来,“二十!我就不生你气!”
裴长青:“成交。”
小鹤年:“……”
珍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财迷的?
他也想要!
俩崽儿说是舍不得爹娘,但是躺下就着,小珍珠的打坐功法都练不全。
临睡前,裴父提着棍子出去巡逻一圈。
西院儿的东院墙有道小门儿,直接去东院儿。
四只大鹅就在这边儿呢,听见他声音略躁动一下,觉察是自己人就没啊呦啊呦地叫唤。
瞅着阴天,怕下雨,裴父就把庄稼杆儿往草棚子里抱了几大抱,免得淋了明儿没的烧。
另外西院儿王木匠他们刨的木花儿他也收进棚子里,这东西烧火可好呢。
正收拾呢,小雨沙沙地落下来。
裴母在屋里小声唤他,“别折腾了,吹感冒可不是玩儿的,快回来吧。”
她早就把晒干的稻杆儿啥的用草苫子盖好了,只要不是大雨根本不怕,瞎忙叨啥呢。
裴父这才赶紧回屋,关门睡觉。
裴母小声道:“二郎明儿要去县里,得早睡,你在外面踢踢踏踏的,瞎忙叨,快睡吧。”
裴父:“我声音不大,吵不着他睡觉。”
裴母:“快睡吧,烦人。”
你年纪大了,就忘自己年轻的事儿了。
秋雨淅沥,开始很小,逐渐增大。
这样的雨夜白噪音格外催人好眠,沈宁一家睡得香甜。
郑氏就没那么舒服了。
之前火炕火道不顺,烟气倒扑就够她忙活的,张大保证一定会给她修好。
他们当即就把火炕的炕面扒了,打算重新盘里面的火道。
忙活到挺晚才收工。
郑氏胡乱吃了口饭,临睡前才猛然想起恍惚听婆子说老爷子回来了,老太太让她过去,但是她一门心思扑在火炕上,听过就忘。
她忍不住又埋怨,“你们咋不多叫两声?”
丫头婆子都不敢吭声,我们又不是没叫,是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