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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聿把他又往他那边揽了揽,男人沉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是时今,我的妻子,藤校博士毕业,现在在一院做医生。”

秦聿又侧着微微低头看向他,“小今,这是朗梵的方总,方夫人。”

时今身体微微向前,“方伯父,伯母。”

方定柏应好,秦家遗嘱的事他也听过几分,虽不知传的那个故事的真假,但看着秦聿这样郑重正式地把人带出来介绍,想必是有几分真情谊在的。

方定柏又说了几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妻子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他有些疑惑地低头看过去,“凝芝?”

其实从刚刚见到时今的第一眼,方夫人的动作就完全顿住了,有一瞬间方夫人眼底闪过深深的惊诧与狐疑,仿佛见到了什么极震骇的东西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时今,嘴唇隐秘不可控制地哆嗦着,但眉宇间又带着几分恍惚,仿佛陷入到了某种巨大的遥远的回忆里。

此刻被人一叫才像是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视线却又落到时今脸上。

时今被她看的有些奇怪,碍于对方长辈又不好意思闪开,抿着唇就那么站在原地。

方定柏许是也察觉到什么,伸手环过自己夫人的肩扶了扶,面上带了点歉意,“不要意思,我夫人大概是累了,就先带她到一边休息一下。”

方夫人本名聂凝芝,在洛大商学院任教,今年年过五十却依旧保养得当,据说早年生方若明的时候伤过身子,后来也很少出席这种宴会活动,今天来也是看在两家合作交好的情面上。

对方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秦聿礼貌地点了点头,几人最后寒暄客气了几句,就各自分开。

正厅到底还是人太多,长待了一会儿就觉得胸闷,跟着秦聿把需要露面的人都见了一遍,时今就低声说想去外面透口气。

秦聿看着他,思考了一下替人拢了拢袖口,

“别走太远,有人找茬告诉我,我的手机随时接通。”

时今被他这么弄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开口,“我知道了,哪有那么多事情”

秦聿笑了下没有反驳他,时今丢下一句“你接着和他们谈吧。”就起身走出去了。

一直到走出宴会大厅来到外面,冬夜寒凉空气扑来,时今这才觉得被室内热气蒸的的头脑有几分清醒过来。

这座别墅建的极为豪华,宴厅后面是一片花园,园中虽是冬日草木不盛,但胜在布局巧妙,时今一级级走下台阶,打算沿着铺就得石子路走一会儿。

秦家当真势大,小小一处景也能建出别的心思来,时今轻步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传来隐约交谈人声。

时今皱了皱眉,声音是从前方一处亭子里传来的,此处恰巧被一层灌木遮蔽挡住相方视线,他无意窥听别人话语,想悄然离开时突然又在止住了脚步。

“爸!我们到底还要忍秦聿多久,东城那个项目就那么叫他拿了,不是说了”

是个年纪尚轻的男声,纵使压着声音也遮不住话中的几分恼怒。

而那个被他叫爸的人语气沉沉,“上次我们把人是插进去了,哄的好听是个正职,其实根本就没接触到项目的核心,到头来又叫他耍了一顿。”

时今眉间皱了皱,这时他已经听出了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秦聿的堂兄秦宇博,另一个就是秦聿的二伯秦永霖,两个人这是宴会上没讨到好,跑到这儿来商量了。

秦宇博声音明显有些恨恨,“再照这么下去,公司里我们的人就全被拔光了!我们秦家百年基业,最后全落到他一个人手里!”

“当初他爸妈出车祸死了的时候,就该把他一块儿掐死在医院里!”

秦永霖喝了他一声,“慎言!”,说着又谨慎地看了看周围。

秦宇博冷冷一笑,“爸你怕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妈勾的三叔私奔,又到临产的时候出了车祸,要我说,他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爹妈,现在又来克我们!”

秦宇博越说越激动,“这样一个天杀的贱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