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混世的魔王。
仆役们这两天也见识过了她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和魔音贯耳的威力,小心翼翼地接过她,亦是蹑手蹑脚, 屏息凝神,把她带到了旁边屋子里,轻柔地放到摇篮里让她安眠。
穆t?念白终于找到时间处理外面的流言。
她靠着椅背, 轻轻合着眼睛小憩,听着下属轻言慢语的禀告。
“你是说,慕容珠已经寻死觅活好几次了?”
“是,那夜过后,他刚被人抬回宫就上了一回吊,被宫人救下了。这些天仍然不死心,摔碎了好几个琉璃瓶子,用那些碎片割自己的手腕。私下里,还悄悄找太医院要过好多副作用很大的药材。只是每一次都被宫人拦下来了,从今天早上,就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副要随他舅舅而去的模样。”
遭逢大变,身边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地横死离世,家族犯了重罪,成年的女子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进宫当了舅舅的替身。唯一能提携护佑他的靖王沈珂也犯了事,自己也被牵扯其中,变成了菜板上鱼肉,由着阴晴不定,暴虐残忍的沈宜兴决定自己的生死。
慕容珠又不是什么聪慧通透的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是情理之中的。
到了这一步,穆念白也不想再说什么太刻薄的话,只是蹙着眉道:“宫侍自戕是株连九族的重罪,陛下没有惩处他吗?”
“他长的很像过去的慕容贵君,宫中也许多年没有孩子降生的喜讯了,陛下还是很喜欢他的。前两天还去宽慰了慕容良侍几句,赏赐了不少东西。”
穆念白轻轻嗯一声:“毕竟只是个男人罢了,长得又合心合意,当个花花草草养着也足够赏心悦目,陛下如此,也是情理中事。”
下属微微摇了摇头:“殿下有所不知,陛下头两天还和颜悦色,耐着性子,忍者脾气劝慰,只是慕容良侍哭闹太过,陛下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了。今早从良侍宫中出来时,摔了不少名贵瓷器,脸上也是怒气冲冲,很不高兴的样子。”
对于沈宜兴来说,肯屈尊降贵,哄你几句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了。你却不领情,岂不是把沈宜兴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她能容忍慕容氏到现在,恐怕也是看在故去的慕容贵君的面子上。
下属缓缓汇报完了近日的流言,凑近了悄声问她:“殿下,既然这慕容良侍百般寻死,咱们何不成全了他呢?也省得他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吃苦受累,以泪洗面?况且”
下属压低了声音,循循地劝道:“且他如今怀了孩子,生下来若是个男孩也就罢了,不过是添一份嫁妆,可若是个女孩,岂不成了殿下的威胁?”
穆念白诧异地看了这个下属一眼,语气有些严厉:“你跟在孤的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孩子就算是个女孩,和孤差了二十多岁,会对孤造成什么威胁?又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下属急忙躬身请罪:“是属下想左了,可是慕容良侍他确实是不想活了呀,咱们也不算害他,反倒是在帮他呀。”
穆念白冷眼看着这个下属:“照你的意思,咱们杀了他,他还得谢谢咱们不成?”
“孤看你有些脸生,你是什么时候跟在孤身边的?”
下属听出她话中的不虞,白着脸,小心谨慎道:“属下是上个月过来的。”
她害怕穆念白怀疑她的忠心,急忙跪下指天发誓:“殿下明鉴,属下绝不是慕容氏和苏氏余党,属下是陛下亲自挑选,送来为殿下分忧的属官,属下绝无二心!”
穆念白搓着眉心,心中无奈极了——沈宜兴委任的东宫属官大都如此,忠心不二,能文能武,认她为主,就一心一意为她着想。但也许是因为曾经为沈宜兴效忠过,这些人有一个通病——不太通人性。
她们为太女办事,那就只有太女的命算命,需要她们拼上性命保护。旁人的性命则算不上性命,而是牌桌上的筹码,可以付出的代价,可以讨价还价的成本。
她们是沈宜兴需要的将军,却不是穆念白想要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