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当值时还总是四处寻些好久来贿赂自己,低三下四地央求禁军姐姐们在陛下面前为她们这些普通的侍卫们美言一二——她们虽然没什么过人的本领,可她们对陛下一腔的赤诚,满心的忠诚,那可真是天地昭昭,日月可鉴哇。
当这样一群人调转手中兵刃,将锋利的刀尖冲向禁军时,禁军们一时就没有反应过来啊。
可战争总是瞬息万变的,对面的侍卫们固然武功兵法、谋略算计样样都不如禁军们,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们收了苏家许多财帛,总要给苏家卖命才是——何况还有那么大一个,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吊在她们眼前引诱着她们。
禁军们难得露出几分不堪一击的脆弱模样,往日里不起眼的侍卫们心中便有些得意,瞧你们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时候还不是要死在我手中的钝刀下?等今日的事成了,你们这些人还要跪在我脚底下,求我为你去新皇面前说几句好话呢!
她们带着这样美好的幻想与禁军们厮杀搏斗,一时竟是难分上下。
禁军们虽然仓促应战,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但到底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沈宜兴亲自挑选出来的精锐,最初是慌乱了些,但折了几个人进去之后也渐渐稳住了脚步,开始稳扎稳打地排兵布阵,一边围剿这些不知天高地厚,敢在皇宫禁内犯上作乱的侍卫们;一边遣人去请皇帝亲临,主持大局。
侍卫们虽然武艺平平,指挥阵法也没什么章法,却沾了先机,且比起禁军,她们更有一重优胜。
——若苏家的计谋得逞,沈宜兴此时已然中毒生死难料,禁军们固然能一时占优,可沈宜兴长久不露面,待她们心中生出许多疑窦来,又能支撑多久?
她们只需坚持守住,静待沈宜兴死讯传来,总有办法。
侍卫们知道这个道理,久在宫禁值守的苏濂也知道,所以她心中更加焦躁,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盯着湖面,对冲着自己来地,呼啸而过的箭t?矢视若无睹,只是一味不停搓着手,来来回回的在湖畔踱步。
她心知若是陛下长久不露面,原本忠心耿耿的禁军们早晚也要生出二心,遑论是那些凭着良心正义跟随她镇压叛乱的轮值侍卫们?
宫中都是如此,宫外难道会更好吗?
苏家自己豢养的豪奴私兵,被她们买通的城防司兵马与近郊本就蠢蠢欲动的几营士兵,失去沈宜兴的威慑与镇压后,她们会在京城中做出怎样大逆不道的事,苏濂简直想都不敢想。
她不敢想,就只好自己默默再心里祈祷,崔棣能游得再快一些,再稳一些,把沈宜兴的口令也好,令牌也好,安稳无恙的带到岸边来。
——纵然只有一个腰牌,纵然只有一道口令,只要让那些作乱的宵小之辈知道陛下无恙,还好端端活着,随时随地都能冲过来把你脖子扭断就行。
苏濂死死盯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只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扔进湖中,贴在崔棣身上,看见她平安无恙才好。
叛军首领也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看——她原是凤君苏氏的表姐,得苏氏照拂,将她安排进宫中,做了领侍卫大臣,负责皇宫禁内日常的巡查防务。
旁人也许不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苏家为什么要反,她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并非是因为隐忍了一辈子的苏氏发现自己再忍下去就要变王八了,忍无可忍,破罐子破摔发了疯。
没有苏家家主的首肯,苏氏再疯,也只能在宫中默默残害几位侍君,悄悄给沈宜兴扎个小人,天天拿绣花针扎她罢了。
苏家经过深思熟虑还要反,不过是发觉若是不反,任由沈宜兴和穆念白有这自己的心意发展下去,她们苏家在朝堂上将无立锥之地罢了。
沈宜兴重用将门也就罢了,穆念白没来之前,她手底下没几个识文断字的文官,能处理庶务,发展民生的更是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沈宜兴便不得不依靠她们治理打下来的偌大疆土,苏家的人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沈宜兴的疆土里一点一点换上自己家的血液。
且那时的太女还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