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眼眶被撞出一片乌青,她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鲜血的味道并未熄灭她的斗志,崔棣直勾勾地盯着沈宜兴,眼中却是燃烧起了更加浓烈的战意。
沈宜兴呼吸微喘,却是用更加兴奋的目光,看向了崔棣。
沈宜兴向她招了招手,喝道:“再来!”
崔棣毫不畏惧,也不和她客气,直直冲上去,又和沈宜兴扭打起来。
崔棠紧张地捏着穆念白的手,无措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她们怎么真的打起来了?崔棣不会出事吧?”
他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抹着眼角,可怜兮兮地求穆念白。
“三小姐,您快点把她们分开啊!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穆念白用手指轻轻搭上他柔软的嘴唇,示意他噤声。
穆念白看着殿中交手愈发激烈的二人,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身手不如她们。”
“放心吧,她们都有分寸的。”
二人说话间,殿内却骤然传来“砰”一声巨响,惊雷一样。
二人循声看去,却见沈宜兴与崔棣双拳相交,狠狠撞在一起。
有殷红鲜血从二人皮肉相贴的缝隙中汩汩流下。
沈宜兴神色如常,放声大笑。
崔棣却是青筋爆出,死死咬着嘴唇,仿佛是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她那条与沈宜兴撞在一起的胳膊也微微颤抖起来,只是兀自强撑着,不愿意认输。
沈宜兴看着她,面露欣赏,收拳上前,用力拍了拍崔棣的肩膀。
沈宜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喜色,真心实意地夸赞崔棣:“朕和你一样年纪时,朕不如你。”
崔棣揉着肩膀,声音还有些冷:“输了就是输了,陛下不必为我找理由,”
沈宜兴对她的欣赏更盛:“果真是天下英豪出少年,朕已经老了,你还很年轻,大周有你这样的英才,朕很放心。”
她伸手指了指穆念白身侧的崔棠,放声笑道:“你哥哥在珀儿身边用心伺候,你在前朝为朕排忧解难。”
沈宜兴挥手唤来内侍,下令道:“崔棣英武过人,甚得朕心,且让她做个御前侍卫,服侍在朕身边。”
在皇帝身边当差,先算是皇帝的近臣,且沈宜兴一向是重武轻文,只把身边几位出身世家,德才兼备的内侍女官当作寻常侍女使唤。若有什么紧要差事,沈宜兴是一贯愿意交给御前侍卫去办的。
御前侍卫,这可是许多皇亲国戚,钻尖了脑袋,也难以为家中女儿求到的前程。
沈宜兴上上下下的,拍打着崔棣浑身上下结实有力的肌肉,耳提面命道:“你有一个好哥哥,你也得当一个配得上他的好妹妹才行。”
“以后,你就是你哥哥的倚靠了。”
崔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兄长,心中一阵酸痛。
她总是意气用事,总是莽撞冒失,总是闯出许多祸,连累哥哥,许多次,她甚至害得哥哥差点连命都为她搭进去。
崔棣眼眶忽的一红,对着沈宜兴,心悦臣服地跪了下去。
报卿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卿死。
沈宜兴不仅用拳脚功夫折服了她,还给她机会,让她能报答哥哥。
崔棣抱拳道:“陛下愿意成全赏识我,我自当用性命为陛下办事。”
沈宜兴淡淡一笑:“朕不要你的性命,你留着你的性命,去保护你的兄长吧。”
沈宜兴和崔棣切磋一场,很是尽兴,又留几人喝了些酒,直至酩酊大醉,才放三人出宫去。
回程的马车上,崔棠崔棣这一对兄妹都喝得醉醺醺的,仿佛又想到了什么过去的伤心事,两人紧紧抱在一块,哭做一团。
穆念白无奈地笑着,精心照料着这一对喝多了,疯疯癫癫的兄妹。
寂静深夜中有人轻轻敲了敲车窗,穆念白拉开珠帘,向外看去。
却是被她安排去盯着宫中动静的嘉禾。
嘉禾脸上已经褪去了昔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