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的好意,还自作主张,闯出大祸来?
可是,可是
慕容珠心里迷惑极了,也委屈极了,他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那厢苏氏却已经盖棺定论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惹怒了太女,本宫实在不敢留你,太女的正夫你是做不得了。你又是贵君的亲外甥,本宫也不好处置你,且等你舅舅回宫来,看你舅舅的意思罢。”
苏氏看向穆念白,将姿态放得很低,温声请求她的意见:“本宫这么处置,太女不会觉得本宫手伸得太长吧?”
穆念白看他们二人唱二人转已经看得厌烦,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氏又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于是她勉强提了提唇角,笑道:“父亲费心为女儿料理家事,女儿怎么会嫌弃呢?”
“只是兹事体大,还是暂且将慕容珠看押在女儿那里,待女儿将扬州事回禀了母皇,看母皇如何处置他吧。”
苏氏心中虽然也害怕慕容珠为求活路口无遮拦,鱼死网破,把所有事都抖搂出去,但他抬眼就撞上穆念白审视试探的目光。
这个半路捡回来的女儿敏锐、聪颖,她年纪虽轻,却有一双如同鹰隼一样可以洞察世事的眼睛。
在这双眼睛面前,苏氏竟久违地感到了畏惧与心虚。
苏氏努力定了定神,他转念一想,慕容珠是个蠢的t?,要不然慕容家也不会未知深浅,就第一个把他嫁过来。陈年旧事,慕容珠未必清楚内情,就算他心中有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左右慕容贵君马上就要死了,到时他一推二五六,都推到死人身上不就行了?
于是苏氏眨了眨眼睛,笑道:“这样也好。”
内侍们刚刚得了命令,匆匆在东宫礼里找了个穆念白看不见的阴冷角落,收拾了间简陋昏暗的隔间出来,又匆匆回到凤仪宫,按照穆念白的命令,把挣扎不停的慕容珠押了下去。
苏氏看在眼中,心里有些窝火。
这些内侍原都是他拨给穆念白充当眼线的,如今竟全被穆念白收拢了过去,一个睁眼看自己的都没有。
内侍们以及渐渐走远了,穆念白却还站在原处,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氏。苏氏被她看得心中一阵发虚,只得佯装身体不适,错开眼神,避免与穆念白对视。他抽出素娟帕子,捂在心口,咳了几声,勉强笑着问:“你瞧我这身子,真是年纪大了,越发不中用了。”
“太女这一路风尘仆仆也辛苦了,若是无事,不如也早些回去歇息罢。”
四下没有别人,穆念白也不和他客气,开门见山道:“慕容珠说,是凤君叫他去扬州的?”
苏氏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是我叫他去的,崔棠和那孩子的事,宫中谁出面都不合适,我思来想去,还是慕容珠去最合适。我只是叫他去扬州帮你料理后宅琐事罢了,太女若信不过我,自己遣人去查当日的事就是了。”
穆念白十分无奈,固然她在心中十分怀疑苏氏动机不纯,可一切正如他所说,凤君叫未来的太女夫协理太女家务,虽不合规矩,但也是情理中事。
苏氏永远都是这样正大光明,坦坦荡荡,穆念白几乎就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枉做小人。
“慕容家的家仆说,当年也是凤君,劝慕容贵君去的扬州?”
苏氏没想到她已经问出了这个,刹那间他的眼神不由得闪躲起来,穆念白敏锐地抓住他这片刻的心虚,心中冷笑。
苏氏镇定道:“我同慕容贵君说的话,和我同慕容珠说过的话,是一模一样的话。太女若不信,尽管去查便是了。”
他恳切道:“当时扬州来报,在陛下离开扬州后,你父亲生下你,无论何人逼问,他都不承认你是陛下的孩子。流言传到宫中,搅得六宫不宁,那时陛下正征战沙场,我不敢用这种事惹她忧心,只想快些查明真相,平定流言。只是我身子孱弱,经不住长途奔波,慕容贵君盛宠尤沃,又是众君之首,有协理后宅之权,他去,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
是啊,一切都是那么名正言顺,顺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