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剖腹取果一个办法——把肚腹剖开,把已经长死在血肉中的结契果取出来,与女子新结出的结契果比对,若二者大体相似,且碾碎后汁液能融为一体,便可证明孩子是这女子所出。
别的民间偏方总有疏漏,总有能被动手脚的地方,但这个法子的结果一定是最准确的。
他隐隐约约也听说过,许多年前他的舅舅,就是靠这个法子,保住了陛下的圣誉。
只有一点不好,就是那个被剖腹取果的男子,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可是他实在想不到,也不想再想出其他的办法了。
凤君让自己去验明孩子的生母,就是让自己做这个得罪太女的恶人。
可是那孩子未必就是太女的,他们做外室的,不都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辗转于不同的女人身下,承欢卖笑吗?
何况有那么多的证据都证明那孩子不是太女的,自己为什么不能赌一把呢?
赌赢了,不仅帮皇室澄清了血脉,帮太女认清了一个负心的男人,还为凤君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
哪怕赌输了,自己为凤君办了事,凤君总会庇佑自己,给自己一个容身之所的。
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慕容珠斟酌半日,缓缓点头道:“儿臣愿意。”
苏氏由衷地笑起来,轻轻拍着他的手杯,喜道:“好孩子,你是个伶俐体贴的,你若能证明了那孩子的生母,太女也会感激你的。”
“时间不等人,本宫这就为你备下马车,你不要在路上耽误,一定得在这事甚嚣尘上之前,为太女解决了这件事。”
第62章 被抓的小外室 “这难道是很贪心的愿望……
崔棠还在生穆念白的气, 当日在公堂上面对穆念白无凭无据的指控他只觉得委屈难过,惶恐无助。他原本只觉自己身似浮萍,命如草芥, 被人欺凌羞辱不说, 连盼了许久的心上人回到扬州,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受惊不止的自己, 而是不分青红皂白, 就质疑指责自己。
他这些天受的委屈, 真是哭上一天一夜都哭不完。
如今和秦可心住到一块,又有妹妹在身边照顾着, 不仅性命无虞, 而且在穆念白的授意下,每日都有大把大把的奢侈东西送进来, 从精巧下改天的各色点心到熠熠夺目的绮罗珠履, 穆念白只恨不得把天下的珍宝都捧到他的眼前, 豪掷千金, 只为博他一笑罢了。
其中许多精巧物件, 崔棠遑论见过, 就是在梦中, 都未曾奢望过拥有这样昂贵精巧的东西。
崔棠的眼睛几乎要被那些光彩夺目的珠宝晃瞎了, 他既爱惜,又拘束地抚摸着那些小巧圆润的珠宝,有些担忧道:“这样大好东西, 之前她待我那样好,我也不曾见过,怎么这些天竟像流水一样进了我的屋了。”
秦可心跟着崔棠捡了不少便宜, 此时正对着菱花镜自,兴高采烈地试一串镶满红宝石的赤金璎珞,他从来只站在崔棠这边,想也没想就把宋好文的叮嘱抛到脑后了。
“宋好文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他将手拢住,放在嘴边,凑到崔棠的耳边,偷偷摸摸地说悄悄话。
“宋好文说,前些日子她们审完了漕帮,得到了许多豪商们鱼肉百姓,僭越不敬的证据,已经带了禁军去挨家挨户的抄家去了。”
“宋好文怕我们担心,本来不想和我说的,我变着法求了她一宿,她才肯告诉我这些。”
秦可心用手拍了拍桌上的珠宝首饰,笑眯眯道:“这些东西,都是收缴上了的赃物,她们造假账时特意将这些东西藏匿起来,如今抄家被抄出来,不必充公,这不三小姐就忙不迭送到这来哄你开心了。”
崔棠听了,脸上盈盈的笑意就收敛起来,他扯着手中一串珍珠链,生气地丢在一边,串珠子的丝线被他扯断,浑圆莹润的珍珠滚落异地,发出一阵骨碌碌的声音。
崔棠绞着衣角坐到一边,心中委屈,赌气道:“谁让这些来历不明的赃物,谁知道这上面是不是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