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睁看着秦可心跟着崔棠吃了那许多苦,眼见t?他瘦得形销骨立,再无往日的活泼明媚,宋好文心中当真是羞愧极了。
穆念白温声开解她:“你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伤还没好,就随我一同北上御敌,回京之后许多我不方便出面的事,也是你暗中帮我做的,其中的艰难血腥,你自然比我更清楚。那样的境况,不把秦可心接到身边也是好的,免得他日夜为你担惊受怕,暗自垂泪。”
宋好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瞧着秦可心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难受罢了。
宋好文叹气道:“如今才算知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意味。”
她见穆念白自进城后便双眉紧锁,不见笑颜,大致猜出她心中的苦恼,同样试着宽慰她。
“你也别太生气,权左权右说崔棠肯不顾安危,施粥为你正名,可见他心里还有你呢。”
穆念白冷着脸道:“他送我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心中自然有愧,做多少事,都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 ”
她话锋一转,讥讽一笑:“说来我是该好好谢谢他,若非他的这碗粥,扬州城的民乱也不会如此如火如荼,靖王也不会如此轻易服软,将太女之位拱手相让不说,还赔一个表弟给我。”
宋好文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奇道:“那个表弟,你不会真的要收下吧。”
穆念白就气:“他能找别的女人,我难道不能纳别的男人吗?!”
宋好文看着她时不时就怒从心起的样子心中无奈,心道你要这么生气直接把崔棠捆过来收拾一顿不就行了,何必这么纠结。
“你既生气,我帮你把崔棠和那个孽种捉过来由你处置也就罢了。实在不行,杀上门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行啊。”
穆念白面上冷笑更甚:“他背叛了我,还要我上赶着去找他,难道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她思索片刻,漆黑眼眸中寒光凛凛。
“想个办法,让他自己来找我。”
秦可心把自己心中的担忧与恐惧一股脑的倾诉给了崔棠:“崔棠,你别不相信,我真的看到宋好文了!”
崔棠无奈地笑了笑,一边手忙脚乱的把煎好的汤药喂给皱着眉头哇哇大哭的念儿,一边轻声回应着秦可心:“你方才也说了,只是气味和身量有一些相似罢了。”
“若真是宋好文,短短一年时间,她是怎么从重伤未愈一步步变成太女近臣的,就算我不知道女子们如何升迁,可我也明白那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秦可心立马反驳道:“可是,可是万事都有意外啊!”
“万一机缘巧合,就是太女救了她,或者。或者万一太女就是她的朋友或者熟人呢?”
崔棠的心猛地一跳,若太女真是宋好文的朋友或是熟人,那她会不会是?
他急忙摇了摇头,制止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若真是穆念白,她既身居高位,怎会对自己艰难无比的处境坐视不管?又怎会冷眼旁观,见自己尝遍人间世态炎凉,在鬼门关上进出许多遭,舍出命去为她生下孩子。
纵然她对这个孩子的生母有疑问,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她难道不能来问一问吗?纵然她事务繁忙,可她神通广大,难道不能派手下来问吗?纵然她一时困顿,连手下都丢了,难道她竟连书信都寄不出来吗?
崔棠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若真是如此,那她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崔棠看着满心欢喜雀跃的秦可心,忍不住给他泼冷水:“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若真是宋好文,怎么这么长时间,她却从来没有来找过你?”
崔棠神色落寞,哀戚道:“那个死鬼,死了不知道带我一起去,活着却还要翻脸无情,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没准早就变心了呢。”
秦可心也有些难过,两只小动物只好凑在一起相互安慰起来。
崔棠其实早就被秦可心说服了,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敢相信罢了。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哀怨道:“变心就变心吧,薄情的活人总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