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地扑向穆念白。
穆念白躲闪不及,只能一边向后折腰,一边抬刀去挡那支索命的箭矢。
坚硬的肩头擦过她的小臂,锋利的罡气割开肌肤,毒液渗进血肉中,几乎在刹那间,穆念白小臂上就蔓延上一滩可怖的青黑。
彻骨的疼痛霎时从小臂传到全身,穆念白脸色苍白,强撑着身子,疼痛几乎让她握不住刀,她咬着牙,从身上撕下一截布料,将刀和右手紧紧缠在一起。
宋好文飞扑过来,用伤痕累累的脊背为穆念白挡住来自身后的暗箭。
毒药散发得太快,穆念白的面容几乎在刹那间就变得灰败颓唐,人也软绵绵地倒在了宋好文怀里。
宋好文额上颈间在顷刻间迸出狰狞的青筋,她扯着喉咙,声嘶力竭地大喝起来:“权左,权右!速速回撤!且战且退,保护穆念白退回府中去!”
见穆念白情况危急,权左权右二人再也不敢恋战,大喝一声,背靠着背结成一团,舍出命去,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和宋好文一块将穆念白搬回了府中。
权左权右竭力顶着门扉,张管家一脸尘烟,满身憔悴,嗓子已经喊哑了,仍然坚守在前院,指挥府中的仆妇们将爬到墙顶,将滚烫的热油顺着墙根往下泼。
穆念白的情况已经十分不好,嘉禾急忙接替早已经力竭的宋好文,小心翼翼的将穆念白扛到陈若萱那去。
宋好文身中数刀,早已经失血眩晕,手脚冰凉,可她仍然不敢松懈半分,倚着门扉喘了几口气,就要带着权左权右往外冲,想再将潮水一样汹涌压过来的山匪们赶回去。
遥远的夜色深处亮起一排排微弱的火光,有人举着火把,聚成一条线,飞快地永安巷子赶来。
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呼喊声一起传进宋好文耳中。
她本就高高悬着的心脏再一次紧张起来。
难道她们命中,就要命断于此吗?!
来者是位一身绿袍的年轻女子,头戴幞巾,满脸焦急,手持令牌,一声比一声急切,命令身后的官兵们将这伙强人们包围起来。
宋好文认出这是如今扬州的兵部侍郎赵方和,由穆念白举荐上去,人虽年轻,但为人勇敢又踏实,对穆念白也是忠心耿耿。
她带来百余名官差,各个挎着长刀,还有配备□□的,人虽不比山匪们悍勇,但胜在赵方和指挥有方,进退有度,终于满满的将那伙贼人逼到角落中,将剩下的活口尽数活捉了押回衙门。
宋好文紧绷了一夜的精神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她这才感觉巨大的疼痛正从背后传来,她呲着牙,反手摸向自己后背。
她将颤抖的手放到眼前,看见一手鲜红血液。
宋好文眼前一黑,软绵绵地昏倒在门前。
陈若萱看着穆念白小臂上的青黑,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伙山匪,哪来的这样见血封喉的毒药?
崔棠早已经慌得手足无措,跪坐在床头,捧着穆念白毫无血色的脸颊,惶急的眼泪一滴滴的滚到她的脸颊上。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胡乱抚摸着穆念白冰凉的脸颊,颤声呼唤。
“三小姐求您醒一醒求求您了”
陈若萱用布条将穆念白手臂上方紧紧扎住,阻止毒素的蔓延,她摁住穆念白的身子,在紧要的穴位上重重摁进几针,她手忙脚乱,不得不向崔棠求助。
“崔郎君!你将她小臂上的伤口豁开,将里面的毒血吸出来!”
崔棠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跌下床,直接跪在坚硬的白玉地砖上,小心捧着穆念白的小臂,将嘴凑上去。
浓郁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崔棠险些吐出来。
崔棠强忍着恶心,毫不犹豫地嘬住伤口,用力将里面肮脏的毒血吸出来。血腥气呛得他咳嗽起来,乌黑的淤血从他嘴角溢出来,滴在洁白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陈若萱一边施针一边喂t?药,还得分出功夫把脉开方,只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救治穆念白。她过来看一眼崔棠,毫不保留地夸道:“就是这样,郎君做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