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张开嘴,露出自己黑红的口腔与一口森白的利齿;一边探出右手食指,缓缓地在金环上摩挲抚过。
内部中空的金环就像某种乐器一样地嗡鸣震动了起来,曦雾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喉间溢出闷哼,还差点没拿稳手中的小蛋糕把它掉进了水里去。
枢零坏心眼地说:“你要是把我的点心掉进水里,我就额外赏赐你一些特别惩罚。你可以自己从蜡烛、电击棒、纱布里选一个,我也不介意你贪心些全都要。”
曦雾面红耳赤:“不,我一个也不想选……”
“真遗憾,本次协商中我们未能达成一致意见,我期待能在往后与你重商此事。”枢零就着曦雾的手,一口吃掉小蛋糕,“小软糖,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送你这份‘礼物’吗。”
说罢,他还又撩拨了一下金环。
曦雾浑身直发抖,尾巴扭来扭去得更是像在抽风。
缓过劲儿后,他一边继续给枢零喂食,一边乖乖回答:“我不该瞒着你偷偷策划把你从虫群中绑架走……”
“不。”枢零含住曦雾纤长的手指吸吮上面残留的奶油,“这件事我们都有错。我错在一直逃避着你焦虑恐慌的情绪,把所有的不安都丢给你一个人面对,从没切实地给过你安全感……明明早就从你的梦里得知到,你本就是一个在感情上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我只是……”他前倾身体,强壮饱满的胸脯完全挤压在了曦雾坚硬的膝盖骨上,“想要你答应我,当你觉得你承受的精神痛苦达到了极限时,不要再想着一死了之,好吗?”他捕捉住曦雾的脆弱,他气质冷峻的脸庞却以一种柔顺的接纳姿态向它贴去,“你可以先把你的痛苦都告诉我,我们都一起再想想办法……”
曦雾像被定格住了一般地一眨不眨地俯看着他。
他分明的肌肉块垒的凹陷间,积蓄着的那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情人泪”,如聚光灯下的钻石般闪动着曦雾的眼。
使曦雾最终在恍惚中心想:
他真是有一副能骗我在地狱中也继续挣扎着活下去的祸水模样。
“嗯……”
枢零吞咽得很深。像是要把他所有的喜乐与痛苦一口也不剩的全部占有、全部咽下。
又忽然松开口,眼神湿漉地抬头看一眼他,再不轻不重地弹一下他的金环,随后便向后一仰,倒入水池,激起大片水花溅了曦雾满身满脸。
等曦雾抹干脸上的水重睁开眼时,水面上早已失去了枢零的踪影,就连清澈透明的水池底也找不到那片黑红色。
枢零就像在水池中融化掉了,所以才能消失得那么彻底。但曦雾心知——这只是他的一种小把戏,在诱惑自己心犯痒痒地去水中抓住他。
他多半没安好心,对自己憋着坏要使。
但那又有何不可呢。
曦雾心痒痒地也扑通一声入水,都还没游出去多远,腰两侧便忽然被一双从下方探来的手给掐住了,并用力将他往水底拖去。
他猝不及防地呛进了一大口水,又在水中晕头转向、咕噜咕噜地被人翻过身、被人坐在身下、被人死死地按在水池底冰凉光滑的砖石上。
枢零逆着光的高大黑影逐渐于水体中浮现,他冷酷帅气的脸庞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的一些肢体细节早已暴露了他此刻的亢奋。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缩到很小;头顶的两条艳丽的红羽须竖立着完全展平开,耳部的羽须簇也向前招展开,如一头在捕猎时蓬起毛发威慑猎物的猛兽。
枢零像是想淹死他,他的嘴唇被枢零凶狠地咬上,口中本就所剩不多的空气被悉数夺去;身体被枢零用双手双脚缠绕绞紧,无法挣扎,无法逃离,无法再凭自身上浮到水面去。
曦雾分不清是缺氧在使自己的心跳加速,还是枢零在使他的心律飙升。
他当然不会什么也不做的只等待枢零施舍怜悯放过他,而在此时,能驯服身上这头噬人猛兽的方法只有一种——
填饱猛兽的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