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寒意。

“……若是不便的话, 臣弟不…”

“朕正想着把这东西还回去,今日就这样巧,还未特意叫人去寻, 就遇见皇弟了。”

赵景崇脸上带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 其上一个“辉”字昭示着玉佩主人的身份,乃是赵景辉的贴身玉佩。

赵景辉当即脸色一白, 就要跪下。

“皇弟今后可要小心些,别再被人偷了这等隐私的物件。”

他要解释的话被赵景崇说去了,嘴巴张了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哑口无言。

而且他很清楚,就是再百般解释,也是百口莫辩。

皇兄已经在心里给他定了罪。

“皇兄!”

赵景崇看也不看脸色惨白的赵景辉,而是转头问陆长郁,“方才皇弟的问题,朕也很好奇。”

“朕和皇弟,玉儿更喜欢谁?”

听到他这话,连赵景辉也抬起脸盯着他看。

陆长郁默默扭过头,避开他们两人的目光。

“哑奴。”

他垂下眼睫,挡住眼底晦暗不明的光彩,补充了一句,“我的茶已经喝完了,还不上茶?”

在陆长郁眼里,他们两个人加起来在他心中的分量,都比不上一个哑奴。

他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回避的态度更让赵景崇脸色难看。

疑心的目光在他与赵景辉之间打转,越看越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本就焦躁的心愈发烦躁。

“皇弟先退下吧,也不必去礼部了。”

赵景辉彻底心凉,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俯首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礼部不用去了,他就只能回府。

身上的官袍也懒得褪了,枯坐在院子里,看着悬在头顶上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寒意逐渐遍布全身。

月亮才刚攀上梢头,赵景辉要等的宣判就已经来临。

“景王爷,接旨——”

他被剥去了礼部官职,贬为平民,今后也要永远禁足在王府中。二十余年的兄弟情分,七年的君臣之谊,皇兄却是铁了心要与他决裂。

然而细细想来,今日遭遇似乎并不甚意外。

皇兄从未信过他,从未给过他半分权利,从一开始就忌惮他。往日种种皆为因,今日种种皆为果。

赵景辉轻吐了胸中一口浊气,想通关窍后反倒释然了。

他本也无意于此,只是觉得心寒罢了。

“罪臣受旨,谢主隆恩。”他最后向皇兄磕了头,今后便再与他无干系。

“我还有一些话,劳烦公公代我向陛下转告。”

“王爷言重了,有话请说吧,咱一定如实转告。”

赵景辉有些话憋了许久,早就想问出口了,然而到了此刻,忽然又觉得,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的下场已经告诉了自己该有的答案。

“……恳请陛下不要牵连郁…陆公子,今日是我冒犯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

反正他的罪名已经够多了,也不差再多这一个。只希望陛下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怪罪郁郎。

*

陆长郁得知国师要见他时,还有些意外,因为他记得自己从未和这人有过交集。

不过一看到他那双熟悉的银眸,便了然了。

高大的白发男人挥退了所有的仆人,一脸淡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极健壮的身材立在陆长郁身边,非常有压迫感。

陆长郁却笑道:“怎么,现在不做巫师了,改行当神棍了?”

“是国师。”男人一本正经地强调道。

“好吧,那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出现?跑哪里野去了。”他抱怨道,大多都是打趣。

男人却认真地解释了起来,原来是他检测到这个世界的剧情线产生了变化,就提前进来掰正前置剧情,把所有不可测的风险都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