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原来您是为了此事,其实孩儿并非逃学,而是赵先生的意思。”闻言,贾玮马上明白过来,必是贾环告他的黑状。
当下便当机立断地将缘由推到了赵恒身上,横竖赵恒必会替他圆谎遮掩,丝毫不用担心。
“赵先生的意思他为何允许你离开,你离开去做了甚么你且说明白”贾政怔了怔,面色稍缓,少了几分火气,但仍继续追问道。
“是,父亲。”贾玮顿了顿语气,飞快编着理由,“赵先生赵先生见孩儿已完全掌握所习功课,恰好那日同孩儿说起,当初在国子监就学之事,孩儿颇为向往他便亲自带孩儿去了一趟,说是亲眼见识国子监的向学气氛及监生们的日常,有益孩儿上进之心。
“之后,赵先生抽不出空儿再来带孩儿去,便让孩儿自行去几趟,好生观摩一番因而这几日,孩儿都是到国子监去的,父亲若信不过,问过赵先生便知。”
他这番话一说,贾政相信了七八分。
赵恒是国子监肄业的,贾政自然晓得,贾玮这段日子来,学业突飞猛进,也是不争的事实。
赵恒让贾玮去国子监观摩一番,通过对国子监的仰慕,增进上进心,听上去亦是合情合理。
贾政只是疑惑一点,贾玮的功课,真的好到这等程度了么
以至于赵恒竟让他利用上课时间,去国子监观摩
如此思忖着,便道,“此事为父自然会去问个明白,只是你自称赵先生说你已全然掌握了所习功课,为父倒是要考上一考。”
他这句话,语气已转为温和,用意也并非要挑贾玮的错处。
无非是想证实一番贾玮的功课,若果真如贾玮所言,他这个做父亲的,自是喜不自禁。
“父亲请考。”
贾玮神定气闲地说道,尽管编了谎言,但功课方面,他确实已全然掌握,并不怕考较。
“那好,玮儿,你近来学的是什么”贾政见到贾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已是暗中点了点头。
“除了孟子,还学了大学。”
大学是四书之首,传说是孔子遗篇,儒家学派初习者,欲研儒学,必先读此书,打下基础。
朱子有言,先读大学,以立规模,次读论语,以立根本,次读孟子,以激其发越,次读中庸,以尽其精微。
大学就是儒学的总纲目,学习了此书,就明白了儒学是什么。
“好,那为父就考考你大学的内容。”
一番考较,贾玮对答如流,从容自如。
贾政不得不认同贾玮已全然掌握所习功课的事实。
他适时停止了发问,欣慰地道,“玮儿,近来你果真进益飞速,让为父也有些始料不及为父倒是错怪你了,你且好生攻读,将来取中生员,为父自会安排你去国子监就学。”
“谢父亲。”贾玮施了一礼,心想他只是编个理由,贾政却将国子监就学的事,放在心上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由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