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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那又怎能知晓你带她走,是不是为?了彻底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四个字沉甸甸砸下?,恰如箭矢贯穿了述和的心口,又令他记起狐毒是他讨要而来,这?丹药也是他所制。

眼下?一切,皆是他亲手所为。

喉间?的血沫再难压下?,一点血色从唇角溢出,他抿净,缓声道:“那便先将你杀了,待魂飞魄散,何?物也看不见、听不见,自然再无需担心。”

他的右手?逐渐凝出把玄黑长剑,不过剑身尚未完全凝形,他便感觉到又一股妖气迫近此处。

下?一瞬,裴月乌急躁躁冲进房门。仅一眼,他便看见了僵卧在榻的尸首,还?有?散落在旁的丹药。

气血轰然涌上,重重撞散他的意识。

在被带进这锁妖楼前,他剑下?亡魂无数,此时更是无需探查,便知她魂魄已散,再无生气。

但他难以相信此事,大步近前?,想再仔细搜寻一遍。

一柄漆黑剑刃忽凭空横过,拦住他的去路。

裴月乌顺着剑身望过去,对上述和的眼眸。

方才见述和匆匆离开时,他已隐隐有?了猜测,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药丸根本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而是意欲置他于死地的毒物。

可猜想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你……是你……”他头?回敛去了所有?的躁恼、怒容,显现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怔态,灰心木立地望着他,“你对那丹药动了手?脚,想拿来杀我,是不是?你——你为?何?——你若厌恨我,想要杀我,为?何?不直说?你告诉我啊,大可以告诉我那丹药里?有?毒,为?何?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再过几天她便走了,她要走的,离开这?儿,要不了几天,往后我便见不到她了——你在此处待了近千年?,这?短短几天也等?不了吗?!你告诉我,说清楚,说恨我,想杀我,待她走了我吃了这?毒物便是。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去找她吗?但你不最应清楚,我根本没法离开这?里?,你怕什么呢?为?何?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可以吃,便是十?枚百枚都吞得下?去,可为?何?你偏要拿着灵丹的幌子骗我!是我给她的,亲手?给了她,你为?何?——你为?何?——”

那日他虽说了些等?从此处出去再去找她的话,可都不过是口头?上的慰藉。

他万分清楚,此回一别,往后便再无见面的可能了。

倘若述和告诉他这?丹药里?掺了毒,那他定会留着。待她走后吃了那毒丹,也好过被看不着尽头?的时间?无时无刻地磋磨着。

可述和偏拿出了灵丹的幌子。

他竟也以为?这?丹药真能增长她的寿元,亲手?递给了她。

他为?何?要给她?

为?何?吃的不是他呢?

短短几瞬的工夫,他就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全然不见往日的昂扬跋扈,那双赤瞳也辨不清是原本就如此,还?是受泪意洇染。

“要走?”沈见越从僵凝中缓过神,转而望向裴月乌,“你这?话什么意思?仙师要去何?处?”

裴月乌却未看他,仍旧死死盯着述和,仿要讨出一个答案。

述和又忍下?漫上喉咙的血味,左手?淅沥滴下?的血在地面蓄出一小片血洼,又接连不断地化成血雾。

“是,错在我。”他竭力维持着冷静,以防慌乱的思绪影响眼下?的任何?判断。

事已至此,再容不得半点差错了。

他又道:“待救她回来,我自会偿命。”

听得这?话,裴月乌忽又意识到另一件事——

她如今魂魄离体,可此地是虚妄境,也是地府难以干涉的场所,更不会有?鬼差来牵引魂魄。

死在这?地方的人,没有?什么地府受罪、轮回转世一说,魂魄大多会自行走向湮灭。

倘若在湮灭前?找着魂魄,说不定还?能救回她。

而述和布这?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