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离她稍微近点儿了,那压在他?心口的丝丝绵绵的痛意才缓解些许。
池白榆心觉诡异。
她感?觉他?现在就和霜打了的茄子差不?多,一下就蔫了。平时有多傲慢,这会儿便有多沉默内敛,跟换了个人似的。
但她满心想着梦珠的事,也无暇理会他?的心绪,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床边已?没了人。
她随意丢在地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连褶皱都捋得平整。
池白榆还?以为伏雁柏已?经走了,没作多想,洗漱完就出了房间。
结果刚穿过?院子到了厅屋,她就看见伏雁柏站在桌旁,怔看着一碗米酒炖蛋。!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被她爹娘看见还?得了!
她心一紧,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你在这儿做什么,快出去!”
“我——”
“小榆?是你在说话?”她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快些把椅子摆一摆,也好吃早饭。”
池白榆瞬间松开手。
她本想帮伏雁柏找个地方避一避,却没来得及。藏人的地方都还?没找着,她爹就进来了。
池白榆顿觉头皮炸麻,但还?没慌神,转瞬就想出解释:“爹,他?是——”
“哦,还?没跟你说这事儿。”她爹温笑着放下一碗鸡汤面?,“今早上看他?在门口打转,你娘一打听,才知他?身上的银钱被人偷了,又没地方去——外头这般大的雪,他?可好,身上就穿着件薄衫。你娘便让他?进来了,吃碗面?暖暖胃,再去官府报案也不?迟。”
池白榆:?
她倏地看向伏雁柏。
后者起先还?和平时一样,摆出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可很快就想起什么,素来微扬的眉眼瞬间就垂了下去,灰心木立。
也是此时,池白榆才看出他?外面?多了件薄氅——多半是她爹的。
她欲言又止,想问她爹就没看出来这人是个没影子的鬼吗?
但最后她到底忍下了,也不?管伏雁柏就在这儿,只道:“爹,也不?该随便在外面乱捡人,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她爹瞧着模样俊俏,一双眼睛也透着聪颖,实则是个整日笑呵呵的乐天派。
闻言,他?说:“你娘都让他?进来了,可见也不?是个坏人。”
池白榆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坏人,不?是坏人一开始会整日想着怎么整她?
伏雁柏知她是什么意思,脸色一白,眉也紧蹙而起。
她神情间的冷色刺得他?心发慌,又觉难堪。
半晌,他?转过?身:“贸然进府的确不?妥,我还?是离开为好。”
“嗳!你先——”池白榆的爹本想留他?,但见她没有开口留他?的意思,那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转而拿出些银钱,“既要走,也得拿些银钱傍身,出去吃点儿东西。就算报了案,丢的钱财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回来。”
看他?掏钱,池白榆登时改口道:“等等,爹你把钱收回去,让他?吃了面?再走。”
她爹在这些事上认死理,既然把钱往外掏了,肯定会想办法塞到伏雁柏的手里。
那肯定不?行。
睡了她家的地,还?想着拿她家的钱吗?
就算是梦里的钱也不?行。
但等伏雁柏坐下后,她又特意坐在与他?隔了好几?把椅子的位置上。
她爹道:“小榆,坐这边来,你那儿背对着风口,仔细受寒。”
池白榆摇头,状似无意地扫了眼伏雁柏,说:“他?身上太冷,挨着坐冻得慌。”
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却令伏雁柏倏然想起自己已?是鬼魄。
是个丢了性命,身上也没半点温度的游魂。
搭在桌上的手臂一僵,他?分明?已?适应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