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荷叶上,远远“望着”她。
她模糊记起,今天?好像是隐形术生效的第三天?。
子寂说过,三天?一过,隐形术便要失效,那时他会?再来找她。
但不等子寂开口,她就觉浑身一冷,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的头微微往下一沉,再抬起时,竟已经从梦中醒过来了。
大腿还冷飕飕的,像是挨着冰块儿。
她垂眸,发现那只?赤乌不知何时凑到了她的身旁,冷冰冰的身躯紧贴着她的腿侧,似还在打颤。
“……”
这么冷吗?
看着它浑身是伤的模样,她怀疑再稍微碰两下,它就得死了。
最后?她从里间抱了几?床被?褥出来,挨个儿给他们盖上。
好了。
她拍净手上的灰,看着排排躺着的一鬼一熊一鸦。
能帮着处理伤口已经算她仁至义尽,剩下的事她也不打算掺和进?去。毕竟妖和鬼打架,她除了在旁看着也帮不了什么忙。
眼见天?黑,她也没多留的打算,又把剜心刀上的血怨之气引进?了伏雁柏的符里才走。
临走前还没忘带走金乌石。
也不知是不是戴了这金乌石的缘故,她一整晚都没做过梦,更?没碰着那子寂道人。
翌日一早,她刚洗漱完,就看见她养的鸽子从外面摇摇晃晃地飞回来了。
“又出去乱跑?别?飞太远,小心撞上什么怪东西。”她顺了下它的毛,转身往剜心刀往袖里一揣。
按着那圆盘上的红色比例,她打算今晚去找一趟银无妄。
如果走运,她兴许能撞见被?她刻了印记的那个,那执剜心刑应该要简单许多,毕竟他说了,她有所求他都能相?助。
她还想着该怎么下手,余光忽瞥见那鸽子在用尖喙梳毛。
梳着梳着,竟掉了根灰色的鸽子毛下来。?
不对劲。
她养的不是只?白?鸽吗?
她起身走到鸽子跟前,捡起那根掉落的灰鸽毛。
明显不是她这鸽子的,毛羽更?短,也要坚硬许多,根部还隐隐见着一点血迹。
她正打量着,笼子里的白?鸽突然从翅膀底下啄出一样东西,往前一掷。
池白?榆下意识接住——这鸽子被?她训练过,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指令,还会?往身上藏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这回它丢出的是一小卷字条。
跟那灰鸽子毛一样,上面也沾着一点血。
池白?榆散开,发现上面写着一排小字。
她粗略读了遍,最终陷入沉默。
这字条上的内容很简单,翻译过来就两件事——
一是问她(准确来说是接信人)的近况如何;
二是说不日会?派细作过来,记得接应。
她盯着字条上的字,缓缓抬起头,看向那还在梳毛的白?鸽。
“你到底跑去哪儿了?”她顿了瞬,“这字条又是打哪儿捡回来的,上面的血该不会?……”
鸽子微微歪了两下脑袋,自然听?不懂她的话?。
池白?榆卷起字条,往袖子里一揣。
这下好了。
锁妖楼里的细作还没揪出来,无荒派就要派真的细作过来了。
等真的来了,那她不全露馅儿了?
她隔着衣袖攥紧那张字条,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冷静些。
别?急,先想想办法。
这纸条是从外面递过来的,也就是说,递信的那只?灰鸽子肯定?能穿过锁妖楼的禁制。
也不奇怪,毕竟禁制本?身就是无荒派的道人所布,他们养的鸽子能进?去很正常。
而现在,楼中那个细作肯定?还没收着信。
纸条上既然问了近况如何,定?是在等着那细作回信。没收着回信以前,无荒派或许也不会?轻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