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他很少这?样追着问,池白?榆心觉奇怪,却没?多想,只?说:“沈公子挡在门?口,我没?法进去,想着等你俩先走。”
陡然?被点到名,沈衔玉脸色微变,眉眼间竟有些?不自在,袖下手也攥紧些?许。
“抱歉。”他轻声道,提步往前。
“没?事,你俩接着聊。”做戏演全套,池白?榆打算去三号房的门?后面站一会?儿?,等他俩走了再出来。
她从身后走过时,沈衔玉看不见她,却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妖化成人形时,感官虽比真正的人族敏锐,较之妖形却差了不少。
可眼下或是离得太近,他还是借由敏锐的听觉,听见了身后的一切响动。
脚步声,走动间衣裳摩擦的细微声响,微弱到难以察觉的呼吸,还有颈上佩着的金乌石与符囊相?撞的轻响。
这?一切响动都?尽数涌入他的耳中,他略微绷紧了身躯。脑中所想的,却是昨晚那个荒诞离奇的梦。
他鲜少需要?休息,至多偶尔会?静心打坐。
可昨晚却莫名其妙做了场梦。
往常他也做过梦,于?他而言,做梦并非是什么好?事。
他对外界仅有些?模糊的光感,因而在梦中也看不见什么景象,至多有些?朦胧的光,再是声响。
可他记得清楚,昨晚那场梦里,最开?始他竟能看见些?东西——不过也仅是在梦中能看见,醒后那些?东西就又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光影或色块。
他忘记自己看见的景象,可对发生了什么却记得一清二楚。
第158章 第 158 章
这感觉实在怪异。
他分明已记不清看见了什么, 却又有着不算模糊的印象。
起初他并不能控制自己,就像以前做过的每场夜梦般,不由?自主地感觉着梦见的一切。
如今想来只觉荒谬。
梦中的他竟与她有了婚约, 还亲眼目睹了那等放纵的场面。
沈见越自小循规蹈矩,更从未沾过男女情?事, 又如何会那般肆无忌惮。
不光是见越,甚而连他自己也……
更荒唐的是,梦中的他见到这场景,心中竟只有滔天怒意, 以至于不管不顾地拔了剑, 了结了见越的性命。
好似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纵容着, 朝最极端的方向漫去。
偏偏到了梦境的最后一刻,在他唤出那声“小池姑娘”后, 他忽然清醒过来。
再度失明的那一瞬, 他明确知?晓自己正置身梦境,也清楚都做了些什么。
而前面的一切荒诞、孟浪行径, 似乎都只是为了用这一刻的清醒折辱他。
醒后,只消想起发?生了何事,他便不由?得心尖发?颤。
既觉悔恨,昨夜里?就不该阖眼;又觉无端侮辱了她和?见越, 心有自厌;更有怀疑,不解他为何会平白无故地梦见这些。
种?种?情?绪杂糅在一块儿,令他到现在都心绪难平。
“沈公子。”身后突然传来人声。
沈衔玉倏然回?神, 微抬起发?白的脸庞。
不同于在梦中,眼下她要明显冷淡许多, 轻而易举就使他辨明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他压下莫名从心底漫起的一点酸涩, 保持着一贯的语气?问:“何事?”
池白榆:“你可能还得往前走两步。”
沈衔玉应好,走动前,他忽又说了声:“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又不是故意堵这儿。”池白榆说着,从他身后走过,推开三号房门。
沈衔玉难以和?她解释,这声歉语不光是为此事,更是为昨晚在梦中的无故唐突。
听见她的声响渐远,他却仍未缓和?过来,连走路都有些僵硬。
一旁的述和?看出他的脸色不对,问:“有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