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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只想找个地方躺着,现在却真被催生出?些许困意来?。埋在那松软的羽毛中,很快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看了眼?表。

离裴月乌说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大半个小时,也够她睡一觉了。

想了想,她拍了两下羽毛说:“我睡一小会?儿,到时间了你直接叫我一声,行吗?”

裴月乌躬颈,隔着羽翼用?尖喙啄了两下,以示应答。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他却紧绷着身躯不动,心脏也在跟撞钟似的跳。

脑子?更乱,总在想他的羽毛。

鸦族对?羽毛都颇为看重,他也不例外。平日里他爱打理羽毛,基本每天都要梳洗个两三回?。

但这?些天在罪域,每天烦的事多到数不胜数,能不发脾气把那破地方给炸了就算他有耐力了,根本没闲心管这?些。

因此?刚才从罪域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精心梳理,只粗略打理了一遍,就感觉到她的气息了。

也不知道在她看来?如何。

应该漂亮吧?

毕竟刚才她也没嫌弃的意思。

他忍不住抖了两下鸟颈。

但旋即又想到,她也没说两句夸赞的话啊。

原本昂起?的颈又低了些,他心烦意乱地啄着羽翼尖。

早知道就该挑两块玉石磨成粉,再撒在鸦羽上。

那样定?然夺目得?很。

他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儿就到了时间,便又隔着羽翼啄她两下。

池白榆本来?就不算困,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用?妖气调理的法子?的确有效,眼?下她竟没半点不适了,比平时还精神。

她顺着鸦身滑落在地,等着他变回?人形。

但那只偌大的赤乌一动不动地站在眼前,跟她大眼?对?小眼?地对?视着,似在等着什么。

池白榆犹疑一阵:“是要这么直接去找东西吗?”

难不成又要飞。

没等着想要的话,裴月乌耷拉下鸦首,摆摆头,随后化成人形。

“走罢。”他从结界上取下一枚夜明珠,递给她,“待会?儿光线暗,可能看不大清路。”

池白榆接过,看见他的衣袖上沾了根鸦羽。

她顺手摘下,捏着羽毛根转了两转,扫出?一片赤红的光,还隐隐见着金芒。

“这?羽毛掉了还有用?吗?”她问。

看见她把那羽毛捏在手里,裴月乌扫了眼?,又佯作浑不在意地移开视线。

“没,怎么了?”

“要是没用?,能不能给我?”

裴月乌又瞥她:“这?东西拿去能有什么用?。”

“好看啊。”池白榆捏了捏下端最为柔软的绒羽,再沿着羽轴抚过,用?指腹抵着羽毛尖,转了转,“我养鸽子?,但基本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羽毛。”

裴月乌闻言,眼?皮一抖。

她摸的明明是那根羽毛,可他却觉那手像是顺着他的鸦首、鸟颈、背部……全都囫囵摸过一遭似的。

一点微妙的麻意顺着脊骨往上攀,他别开眼?,蹙着眉道:“拿去便是,嫌不够就说,再拔两根。”

“……那倒也不用?。”

等她收好那根鸦羽了,两人才动身。

跟他之前说的一样,这?扶光树的顶端大到几乎无边无际。

他俩所在的这?处是他常待的大殿,再往里走,穿过一道辉煌的拱形大门,门内便是条看不着尽头的玉石铺成的大道。

两侧则是些高低不一的建筑,那些房屋造型各异,庭院、山庄、竹楼……就这?么违和又奇异地融合在了一块儿——但不论什么建筑,上面都镶嵌着奇特玉石。

一路看下来?,她怀疑这?人有严重的收集癖。

什么好看的亮眼?的都要攒着。

到最后,她终是忍不住问道:“被沧犽捡走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