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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不管不顾地推开述和的胳膊,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缓慢而有节奏的三声。

池白?榆顿住。?

被?人夺舍了?

她一脸怀疑地盯着门口。

若不是知道这诡宅里就他们仨,她断然不会信来人是伏雁柏。

房外人等了片刻,许是没人开门,又敲三声,并道:“睡下?了?房中还有烛火。”

果真?是他。

池白榆压着声问述和:“你要躲吗?”

“不用。”述和扫了眼?桌上的饭菜,“人躲了,却来不及收拾碗筷,他总会问起。”

那倒也是。

池白?榆推开他的手,往房门走去?。

怀中的暖意陡然散去?,连带着她的气息也在远离。述和略有些?不适应地拢了下?手,疲累感去?而复返,乌云般重新聚在眉眼?间。

池白?榆打开门,抬眸便对上伏雁柏的视线。

他穿了件黑袍,站在黑沉沉的夜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块儿,偏偏脸又森白?,唯有形似仰月的唇是红的,透出些?怪谲的艳色。

如一抹孤零零的影子。

池白?榆对他摆不出什么好颜色,左右想着还在他手下?做事,才勉强维持住平静神情。

不过说出的话却伤人:“伏大人非要言而无信?”

伏雁柏笑意微凝,垂着洞黑的眼?问:“你说话也非要夹枪带棒?”

“我可不敢。”池白?榆说,“毕竟小命在伏大人手上,要真?说出什么难听话,岂不是给自己找苦头吃——是伏大人心绪敏感了些。”

伏雁柏冷笑。

“你道不敢,说出的话却——述和?”他突然瞥见房中的另一人,连冷笑都一并敛去?,“你在这儿做什么?”

在木屋时的怀疑再度涌上,他觉察到一点微妙的不对劲。

但?跟团乱麻似的,尚未找到源头。

“送饭。”述和起身,语气淡淡,“她被?夺走妖力,与凡人没什么区别,自然要吃些?东西。”

伏雁柏扫一眼?桌上的饭菜。

他嗅不见气味。

刚死的那两年,族中人还会给他供些?新鲜吃食。

那时他总忘记自己已经死了,想跟往常一样吃些?东西。可瞧着味美的食物,吃下?去?却比嚼蜡还难受。

尝不出任何味道,甚带着股奇怪的口感。

更要命的是,他咽不下?去?。

每每想习惯性地吃些?东西,喉咙就跟自动闭上了似的,什么都咽不下?。

时间一久,他都要忘记饭菜是什么味了。

“那灵丹无用?”他问,这回?看的却是池白?榆。

不等池白?榆开口,述和就道:“一回?有用,却不至于每日吃它。”

“既然已经送到,缘何不走。”见桌上饭菜已吃得七七八八,伏雁柏随口问了句,“你别不是也饿了。”

不想述和却道:“是有些?。”

伏雁柏眼?皮微抬。

述和缓声说:“长?居苦地,难免想念人间吃食——雁柏,你不曾有过半分怀念么?”

伏雁柏扯开笑,却使他的神情更添阴冷。

他道:“险些?忘了我已经死了,多亏你提醒一句。”

述和:“多受些?活人气,说不定能起死复生。”

伏雁柏懒得再搭声,转而看向池白?榆,问道:“你去?那狼妖的房间做什么?”

“做事。”

他眉微蹙:“何事?”

“伏大人您交代?的事。”

“我何时让你去?过那儿。”

“找‘孩儿眼?’的时候没去?过?”

“那东西不已拿回?来了吗?”

“是带回?来了,可您还交代?了其他事。”

伏雁柏忽感到一股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