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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被剥离,多少给他带来了些许不安。他看不见,便?只能借助其他感官来判断此时的?处境。

听?见她的?气息没什么变化, 他便?以为?她尚未察觉,仰了下颈后, 又微躬了身,想要?遮掩住什么一样。

搭在她腰间的?两条胳膊也?紧绷着?,肌理?的?轮廓变得愈发明显。

哪怕有袖子作掩,池白榆也?摸着?了他胳膊上鼓跳的?经脉。

她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另一手还握着?剜心?刀。

他比她想的?还要?警觉, 她落刀时分明没有用多大?劲儿, 他却仍然察觉到了异于平常的?刺痛。

而在刺中他心?口的?刹那,她又感觉到了同上次一样的?凶意?, 如同置身密林, 不知何处藏着?一只虎视眈眈的?野兽。

不过很快,那股蓄势待发的?攻击性就又消失不见了。

她掂了下匕首。

一回好糊弄, 第二回却不一定了。

思忖片刻,她问:“房间里面进来人了吗?”

裴月乌平缓着?微促的?呼吸,摇头。

“那能不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在哪儿?”

裴月乌尽量稳下心?神?,仔细分辨着?。

一、二、三……

三道气息都在外面, 未曾靠近。

“房外,走廊。”他哑着?声说。

他的?心?这会儿还七上八下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根本抽不出思绪去想其他东西。

她虽没按着?他的?胸膛了,可那股酥麻仍在, 时不时就要?跳一阵。

还有……

他紧抿着?唇,感觉脑袋都快要?烧起来。

虽然不大?愿意?面对那略显难堪的?一面, 可他着?实有些难受,甚而闷得疼。

但唯恐被她发现,他只能僵着?两条腿一动?不动?,身子也?尽量躬着?。

就在这时,有何物搭在了他急于遮掩的?难堪处上。

他浑身一僵,几乎瞬间就抬起头,隔着?模糊不清的?一片混沌“望着?”她。

“你……”他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嗓音也?陌生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出,“什么东西?”

“当然是手啊,感觉不出来吗?”池白榆又开始胡扯。她一手握着?剜心?刀的?刀鞘,鞘尖搭在上面,敲了敲,“现下是手指。”

“你、你别……”一阵尖锐的?跳痛代替原本的?酥麻,刺激着?裴月乌的?神?经。

他下意?识去捉她的?手,池白榆却及时抬起,叫他捉了个空。

“药还没涂完,你想做什么?”她道。

“你——”裴月乌恼蹙起眉,哪怕看不着?眼睛,也?能从那紧绷的?神?情间瞧出他的?怒态,“涂什么药,此处又没受伤!”

“那怎么肿了?”池白榆下意?识接了句。

话落,两人都陷入沉默。

裴月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连带着?脖颈,眨眼间就红透了。他又是红发赤眸,眼下整个人看起来跟在火里滚过一遭似的?。

渐渐地,池白榆竟看见他头顶冒起白烟——并非是夸张,而是的?的?确确冒出了袅袅烟雾。?

燃了?

随后,她听?见“噼啪”一声轻响。

他的?头顶上方竟凭空燃起一簇小火苗。

“你如何能——!”那小火苗晃了两晃,裴月乌恼声挤出一句,几乎快把牙都给咬碎了。

池白榆又将刀鞘压了上去,来回缓缓磨着?。

“说实话也?不成吗?”她借由刀鞘,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跳动?。手中一顿,她抬眸看他,“裴月乌,你好下流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堪比耳光落在脸上,令裴月乌半晌说不出话。

他哪里应付过这种场面,直将耳尖都涨红了,也?不知道该应什么。

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