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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外面?突然传来几阵撞击声, 还有刀剑相撞的铮铮声。

池白榆分神去听,隐约能听见两人在交谈——说?是交谈也?不准确, 多半时间是裴月乌在骂, 那?雪妖偶尔冷冷淡淡地应上两句。

“无需担心。”注意到她的视线,沧犽道, “裴兄自?有分寸。”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连续的丁零当啷的响动。声响渐大,恐是要把这整间屋子都给?拆了。

池白榆:“……”

原来这就?叫自?有分寸吗?

她往地窖门板的缝隙处凑了凑,试图吹着?一点冷风。藏书室里?本就?暖和, 这地窖又小,还处于封闭状态,让人越发觉得闷热。

沧犽倾倒下最后一点妖气,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问:“热?”

“有些。”池白榆如?实道, “空气好像也?不够了——能不能把门板打?开一点?”

“最好不要,这木板上也?有妖力附着?, 一旦掀开,便会破坏保护层。再?忍耐些许吧,快了。”

池白榆点点头。

“忽冷忽热容易生病,小池大人还要注意才是。”一声再?普通不过的称呼,被沧犽轻声念出,仿佛黏在唇齿间缓慢摩挲了几番似的。

池白榆觉得他这样喊她准没好事,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低下了头,在她颈间轻轻嗅闻一阵,随后道:“还好,尚未沾染病气。”

池白榆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便因这话面?露错愕:“这也?能闻得出来?”

“自?然,还能闻出其他东西。”沧犽微微弯眸,那?杂乱蓬松的狼尾辫从颈侧垂落,令池白榆想到了他那?条粗大的尾巴。

她莫名有种在做体检的错觉,下意识多问了句:“不论生什么?病,都嗅得出来吗?”

穿书之前为了顺利完成水下逃生的表演,她还去做过一次体检,不过体检报告还没拿到。

“小池大人好奇?”他又耸了下鼻尖——这反应带着?一些动物性?,使他看起来像是在靠本能行事。

他道:“没有病症,身上也?无伤痛。或许是与那?妖走得太近,难免沾上他的一些气息……不过好在并不明显,轻易就?能去除。闻起来很活跃,也?很敏锐,似乎对我仍然心存提防,还有……”

池白榆本来觉得“活跃”和“敏锐”这类的形容词已经够奇怪了,又注意到他的停顿,便接了句:“还有什么??”

沧犽轻一笑:“再?没了。”

还有魂魄。

她的魂魄闻起来与之前一样,分外可口。

几乎只消轻轻嗅一下,就?能挑起深埋在心底的渴欲。

那?欲念从心底深处漫上,像是滴入水中的墨,仅一点,却在缓慢吞噬着?他的神智、意识,乃至所有感官。

他的视线紧黏在她身上,从那?双偏圆的眼到被热意熨帖得微红的面?颊,再?是时不时抿动的唇,甚而从鬓边垂落的发丝,何处都想要舔一舔、吃一吃。

他的耳朵在自?发地捕捉着?她的声音,不论是微弱的呼吸,还是调整站姿时弄出的细小声响,又或埋藏在这身皮肉下的器官的活动……她所制造出的声响都在他的脑中无限放大,给?他带来一些难言的愉悦外,又令他分外排斥其他人弄出的声响。

他的身躯亦是,大脑尚未发出任何指令,他就?已下意识地靠近她。仅是简单的触碰,就?令他心满意足,随即又勾出更难填平的欲望。

……

他的一切感官与思维都在被食欲侵占。

这食欲并非简单的吃喝能满足,比那?更为复杂,也?难以抵挡。

似乎只有将她彻底吞噬了,才能勉强平复些许。

可还不够。

尚未达到最好的程度。

他想,或许与她现下的心境有关。

她的心境尚且平和、稳定?,魂魄便也?如?无波无澜的水一样。

要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