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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腿上的伤,眼下又?痒又?疼,却?没法挠。
“别挠,离火近了,是容易烤伤。”裴月乌忽一手抄进她的膝弯,另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脚则踩在石头上,往后踢了些许,再才放下她。
恰好水烧得好了,他又?倒些出来,另用妖术化出两个木盆,供他俩洗漱。
洗漱完后,鞋子也干得差不多了。穿上鞋,池白榆总算感觉好上许多。
不过腿上的伤仍有?些疼,腰背也僵麻到发?酸。
裴月乌也还没忘记这茬,他洗漱过一遍后,又?攒了些雪拿来烧。放稳瓦罐,他顺嘴提醒了一句:“伤口别忘了处理,天冷,最好别磨出血,不然黏着衣服了可不好收拾。”
他说?这话时,池白榆正想起身翻找膏药。腿都还没抻直,就有?一阵刺痛从?大腿内侧和小腿肚袭上,扯着肉一般的疼。
“嘶……”她倏地一下坐回?去,瞬间意识到是血把裤管儿黏在伤口上了。
不是。
他这长的什么嘴啊?!
裴月乌听见这声儿,抬头看?她:“怎的了?”
池白榆掀起裙袍,蹙着眉攥住裤腿,说:“裤子黏伤口上了,好在还没结痂——罐里的水烧得怎么样了?要是没那么冷就倒些出来吧,我往伤口上敷点儿。”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用妖术疗伤。”裴月乌躬身半跪在她身前?,一手捏住她的小腿,“别动?,我看?看?伤在哪儿。”
他凑近些许,借着火光发?现了裤腿上洇出的一小片深色血迹。想也没想,他便抬手捂上。
手掌贴来的瞬间,池白榆被刺得稍拧起眉,但忍着没动?。
一片淡红色的光出现在他的手下,疼痛渐止。
没一会儿,那股痛意就彻底消失了。!
这么有?效?!
裴月乌问:“还有?何处受伤?”
池白榆再不迟疑,指着大腿内侧就道:“这块儿也伤着了。”
裴月乌颔首,心无旁骛地伸过手。一手掌着她的膝弯,另一手则捂在大腿内侧。
同样的红光再度出现,直到伤口治疗得差不多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他的手还贴在腿上,视线却?下意识抬起。
池白榆两手撑着石头,正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目光相接,他忽感觉不自在起来,手掌好像在烧,挪开不是,继续焐着也不是。
他被那直接的打量迫得移开视线,随后心底竟起了阵火气——自然是冲着他自己。
这副别别扭扭的模样,像什么话!
她脸上是有?刺吗?看?两眼就扎得慌。
又?不是没瞧过人的眼睛。
暗暗骂了两句后,他又?抬起脑袋:“你这伤——”
“竟好多了。”池白榆躬身,指着另一边说?,“这边也——”
一句话还没说?完,裴月乌就猛地站起,横臂挡在脸面前?,露在外的一双眼睛锐利,压着显而易见的火气。
池白榆:“……你做什么?”
“蹲累了,站起来歇会儿,不行吗?!”裴月乌躁拧起眉。
“……我有?说?不行吗?”池白榆道,“只不过看?你的样子,像要发?火似的。”
“那便是你看?错了!”裴月乌在原地来回?走了两遭,烦闷却?仍旧郁结在心。他索性不再想,又?蹲下,掌住她的另一条腿,“伤在同一处?”
池白榆点头,又?挠了下耳朵——离火远了的确多少缓解了痒意,不过也没彻底解决。
疗完伤已经到了深更半夜,沧犽还没醒。她睡前?去看?过一眼,他似乎有?些发?热,面颊烫红,呵出的吐息也十分?滚烫,偶尔还说?些糊里糊涂的话。
他的妖形仍在,蜷着身,一条粗大的尾巴搭在腰间,似想用来取暖。
她没有?治发?热的药,便问了裴月乌。他只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