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估摸着他擦得差不多了,她道:“还有前面的头?发,从后擦容易翘,你站我面前来。”
沈见越的手顿了瞬,应好。
绕到?她身前了,他微躬下身,用布帕上较为干燥的部分擦拭起她前面的头?发。
他俩离得很近,以至于?池白榆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身躯微微紧绷着,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距离。
眼神微抬,她看见他的唇角往下抿着,一副拘谨严肃的模样。
在他垂下眼前,她率先移开视线,望向近在咫尺的胸膛。
心口……
她挑起眼,审准心口附近。
伏雁柏给的这把剜心刀应该是特制的。
她第一次用刀取沈衔玉的心口血时,刀尖根本扎不动。但那回她却拿剜心刀捅伤了怪物的手掌虎口。
那时她就觉得奇怪了,分明是同一把刀,怎么一个扎得动,一个却连皮都刺不破。
难不成沈衔玉是铁打的?
后来她试过几回,发现这剜心刀平时用起来和普通的刀具没什么两样。
似乎只有剜心的时候会出现刺不动的情况——
如果对她浑不在意,那刀就根本扎不破。而对她在意得越深,刺出的伤口也就越深,血也越多。
且只有心脏附近的血才能被剑樋吸收。
剜心刀。
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但这也意味着,眼下她得看准了他的心口扎。
如果刺错了地方?,不仅白费功夫,还可能被他发现。
最好能一次就成功。
池白榆屏住呼吸,手腕压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以前表演魔术,她常会碰见爱较真的观众。
一双双眼睛如同鹰眼般紧盯着她,想要?找出魔术的漏洞,或是等着她失手,以此证明他们的高?明。
也就是说她不仅要?表演魔术,还得与?观众交手。
畏缩、犹豫、被动、紧张……都是魔术的大忌。
盯准地方?后,她再不犹豫,抬手就朝他的心口探去。
“你——”
“仙师。”她刚吐出一字,就被沈见越打断。
不光打断了她,他还突然出手捉住她的腕。
“别乱动。”他握着她的手,“容易扯着头?发。”!
就差一点?儿!
他的手怎么这么快?
“不是乱动,我只是觉得奇怪。”池白榆没收回手,任由他握着。
但只要?他的手再往前探一点?儿,就会碰着她藏在袖口里的剜心刀了。
“何处奇怪?”沈见越问?。
“就是,就是……”池白榆转瞬间便想出应对办法,“伏大人是鬼。”
沈见越的语气陡然变冷:“那等脾性,早死并不奇怪。”
“……我不是这意思?。”池白榆说,“你不也是鬼吗?但和他似乎有些不同。”
沈见越的另一手还在擦拭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却慢上些许。
“您是觉得何处不同?”他问?,“仙师对弟子倾囊相授,若有何处也能为您解惑一二,弟子定知无?不言。”
“……”这人纯粹是个标准的好学生,搁幼儿园都得天天拿大红花。
“倒也不至于?说这些。”池白榆采取了迂回战术,“我就是看他用不着呼吸,可我见你……怎么说,就是还有气儿。”
不光有气儿,脸上也有淡淡的血色。除了没影子,简直跟活人别无?二致。
沈见越解释得果真详尽:“他是人,我为妖。弟子虽然死了,可妖丹还在。有妖丹蕴养,这副皮囊也是用妖气涂画而成,便会制造出尚且存活的假象。”
听他说这皮囊是用妖气画出来的,池白榆忽然想起伏雁柏常称他是“骷髅鬼”。
她的视线落在眼前的躯壳上。
这根本看不出来是画的啊。
沈见越也因提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