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渗出,仿佛在向他伸手。
“回神!”
是前辈的声音。
视线再次聚焦,定格在她幽绿的眼眸。
他正被那双平静的眼睛注视着。
那些因血腥而兴奋起来的细胞停止了叫嚣,乖顺地归服。在这种压倒性的影响力下,耳边的尖笑声不见了,理性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
她扯起最外面那层运动衫的袖子,用洁白的里衬擦去他脸上的血污,棉质布料带走了那些温热又散碎的脑组织,沾染了血腥的湛蓝宝石被她重新擦拭干净。
还没等脸部柔软的触感与抑制不住的心悸相逢,她就已经收回了手,蹲下身去处理地上的引爆器。
诸伏景光回头时,发现刚刚还威胁着群众生命安全的歹徒们倒下了,有些中了弹,还有一部分是被打晕的。而自己脚边躺着的歹徒首领——他被子弹穿颅而过,尚且完好的下半张脸还停留在惊惧的表情。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滴砸在他身上,很快便沁透了衣料,打湿他的发丝,让它们带着阴冷黏在他身上。
诸伏景光现在冷静极了,半点没有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后怕。带着自己都不曾见过的、冷漠的神情,他比对了尸体生前站立的位置和子弹弹道。
确认方位的拇指对向大楼的楼顶。
猫眼青年阴郁的蓝眸眨了一下,擦去流入眼眶的雨滴。
“狙击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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