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里面,还有这届成绩最优秀的中选者们待在一起,带着迪妮莎过来的护工带着她一起探头朝里偷望时,看清楚里面的人,她突然就生出后悔过来的心思。
脑袋此时向后缩已经来不及,因为那个家族的长子在他们偷瞄的一瞬间,便似有所感的将头转过来。
“啊。”
看到迪妮莎,伊尔迷明显有些讶异,尽管表情没产生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他向她走来的动作足以说明一切。
“伊尔迷少爷。”
三四名穿梭在孩童中随机进行考核的管家停下动作,其中一名资历稍老的管家迟疑开口。
“嗯?啊。”停下脚步的揍敌客长子向一侧偏头,平和悠然的下达指令,“挑好了就来汇报给我。”
管家立刻点头回应:“明白。”
祷告室里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男人走出厚重的木质拱门,来到她的面前。
一旁的护工看着这一幕简直激动死了,看看迪妮莎,看看伊尔迷,直到高挑的男人向她睨去漫不经心的一瞥,被无形压力笼罩的护工当场惨白了脸色,变成一只哑巴鸡。随着对方自觉的退去,门外仅留下迪妮莎和男人的身影。
“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掌心朝上向她摊开,男人的语气认真,仿佛在咨询什么重要的事。
由于双方的身高差距,近距离所带来的压迫感令人心口沉甸宛如坠着秤砣感到不适。
“没什么,出来做做义工而已。”
不自在的偏过头,她状似不经意的退后了两步。
男人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她后退的双腿,目光又向上抬起,落在她明显抗拒的脸上。
“义工吗?”重复这个身份,伊尔迷的语气中带上淡淡的疑惑,“你喜欢孩子?”
“不喜欢。” 她几乎是立刻回答,目光落在对方没什么情绪的面容,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你就当是打发时间的游戏吧,今天是工作的最后一天,明天我就会离开。”
亡羊补牢般的回答,令男人点点头。
“这样啊。我了解了。”
坦然的态度,仿佛刚刚的询问是与家人例行公事交流工作进度。
问完这些,话题就断在了这里,可这不意味着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望着依然挡在前面的人,迪妮莎没忍住开口。
“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阵,隔空指了指自己。
“捉迷藏的游戏,算结束了吗?”
他指的是奖励为【她自己】的捉迷藏游戏。
她几乎是立刻炸起毛,整整退了一大步:“想都别想!你今天又不是来捉我的!”
男人对此似乎在预料之中,听到迪妮莎的回应,了然的点头,转身回到屋子里。
“正好,我这边还有一个重要的礼物没有到手,这次就先放过你好了。”
随着那道修长的身影隐没在门扉后,清越的尾音轻飘飘落在黑暗里。祷告室中心的石台上,三枚白蜡静静燃烧,照亮神像的脸孔,照亮那些孩子以及几位管家的身影。但白蜡的能照度毕竟有限,黑暗大面积侵蚀着这座充斥神秘感的房间,她仅能看向男人露出来的一小片轮廓。饱满的额头、挺立的鼻尖,以及环臂旁观者的姿态。
在对方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自己身上前,迪妮莎果断跑了.
夜晚总是在不经意间垂临世界。
夜晚的孤儿院也是静悄悄的,走廊上的公共盥洗室有个水龙头坏了有一段时间,每到晚上就会有水滴声孜孜不倦回荡在走廊里,尽管多次找人修理依旧不好使。
“滴答……滴答……滴答……”
明明都是水声,可伴着下雨声她就能很快入睡,伴着这种有规律的音阶却不行了。
迪妮莎从床上坐起来,她打开手机电筒,准备去盥洗室找一找水阀,先把它关了,省得扰人清梦。可就在光线扫到大门的方向,一道背靠着门的惨白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