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并不担心什么疼不疼,他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行了。我知道了。”
“加油。”白却说。
休洛斯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心里十分无措。
“休洛斯,我在这里。”
“知道了——你好烦啊!”
休洛斯不知道白却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更可怕的是他自己,听这么一句话居然就心情甜蜜了起来。
休洛斯恍惚之中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出生。
那是非常遥远的一件事了,以至于回忆起来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他还记得最开始破壳后看到的并不是雌父,而是神父。神父为他清洗,而后委婉地告诉他,雌父有事去了,暂时回不来。休洛斯满心期待地等待了一个多月,直到第一次见到雌父时,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多么厌恶。、
“fu?”休洛斯不安地看着雌父,“fufu?”
无论他怎么叫,雌父却站在原地,离得远远的,眼睛比冬天的冷雨还冰。
那样的眼神,休洛斯记了很多年才彻底弄懂,那叫恨。
汗水糊住了休洛斯笔直的睫毛,他抬起眼睛朝白却看去时,眼睛里一片狗狗似的迷茫又湿漉漉的光。
“白却……”抱抱我。最后一次。
白却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轻柔,“要不要喝点水?”
“……那倒是不需要。”休洛斯说,“都已经这样了。”
感觉这个茧很急迫地离开。
休洛斯的脑子也陷入了一片混沌,总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对他说话、回响,仔细去听,那只不过是一些想不起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复读。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站在一起!你这个罪恶的家伙……别看我!你那是什么眼神!】
【修罗斯,我对你很失望。阿波罗是因为你的欲望而死。今夜的教堂都将为你的错误而熄灭、忏悔。】
【很抱歉,您太强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但请你在此长眠,首领。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白却抬起休洛斯的下巴,给他灌了点水,水珠落在下巴和脖子上,休洛斯喝不下去,他的瞳孔涣散,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茧晃动得更厉害,像是有什么新生的存在要从鸿蒙之中破壳而出。
白却放出信息素和精神触手对他进行安抚,喝了一口蜂蜜水,低头通过嘴唇将其渡过去。
清冷的柔软触碰在唇上。
“……”
休洛斯像是抓住了锚点,开始努力地挣扎起来,白却主动抱住他,在他耳边说:
“休洛斯?”
明知道休洛斯不会有什么大事,可他现在的状态却不是很好。白却皱了皱眉,不明白心里这股沉甸甸的感受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休洛斯的瞳孔恢复正常,他看向白却,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继续吗?”白却揉了揉他的头发。
“……嗯。”
休洛斯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突然说:“你帮我。”
“怎么帮?”白却拿起麻药和钳子,“我有经验,不会弄疼你。”
休洛斯:“你这又是哪里来的经验?”
白却:“我养过狗。”
休洛斯:“……你拿着这些玩意儿是要强行帮我弄开吗?”
“我还有刀。”白却拿起一把锃亮的消过毒的手术刀,刀刃在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或者可以让机器虫帮你剖出来。”
“不用!”休洛斯眼皮跳了跳,看得出来是有些愤怒了,“你用信息素,放出你的信息素,无论怎样都好!快点来!”
“……什么?”白却愣了。
“都说了我不要开刀了!”休洛斯咬着牙,眼睛里分裂出红血丝,“它没有你,就算是剖了也出不来!”
什么意思?这话说得好奇怪。
白却搞不懂状况地靠近他,见休洛斯一副着急又复杂的神情,走近他,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