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先准备好的话,“所以他没等到今年结束。抱歉。”
今天他大概讲完了以往一个月的说话量,还尽是组织的秘密,他原以为羽立唯多少得花点时间消化消化,他都准备好在这段沉默里放空脑袋歇一会儿了,羽立却像终于等到他结束发言那样飞快地给出了回应。
“这就是你的解释?”没有笑意的公安这样发问,姿态的区别让他们的视角有些微的差异,或者说,这让他觉得有些像在被俯视,有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羽立唯这下反倒笑了,问话的语气竟然称得上轻柔:“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处置失信的线人吗?”
处置。
这个词可真让人不安。
他看了一眼对方揣在兜里的右手,没有作答。
那当然会是随时可以击发的手枪,也许还有早就准备好的邮件,之类的。
他预想过这种情景了。
虽然预想过这种情景了,但他还是在感慨羽立唯真的好勇,换他恐怕是即刻跑路——万一失联的合作者转投组织了呢?万一转头卧底们的真实身份连带其他重要信息都暴露了呢?就算有万全的撤退方案他也未必有胆量再去见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人。
可羽立唯亲自来了,即使存在风险也还是亲自来见失信的线人,甚至给了解释的机会……因为他是警察吗?
失信者没有给出反应,神情一看就是走神到不知哪去了,恐吓似乎没能达成预期的效果,羽立唯盯了他几秒,没继续这个收益率低的话题,反倒开始了对他那些解释的……点评?
“完全没必要详述实验吧,只需要前面那段简介和后面那段说明,这就足够了。或者你是希望我对那段描述给出什么反应?同情?愤慨?还是你仅仅想要转嫁这种‘知道太多’的危险?”
好问题,回过神的他默不作声地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卧底警察……警察会因此同情受害者们吗?会因此对佩蒂席拉和组织感到愤慨吗?会因为知道了这些秘密会背负本不必要的危险就放弃去贯彻正义吗?
这好像都是没必要思考的问题。
“算了。”
羽立唯的声音再次打破沉默,他眼看着刚刚那种虚浮的笑意被收回,他也本能地紧绷了身体,屏着气等待对方的话。
仅仅是不再微笑就已经足够令犯罪者心生畏惧的警察瞥了他一眼,伸出手点在桌沿。
“几个问题。”他说,“实验室的位置,你们的具体计划,还有——
“那个h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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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立唯没有在这留太久,临走前也没说到底是信了线人的话还是没有,只是留了一句“在得到我的许可之前不要离开这里”。
当然,他也并不是只有那些疑惑。
虽然先前也教过一些隐藏情绪的诀窍,但他的学生好像还是没学到多少,突发情况下的本能反应简直像没有加密还带语音朗读的大字号文本。
太好读了。
真话和谎言都是。
首先是对同伴失联的“知情”。早矢仕凛知晓计划,但对计划开始的时间及更多细节似乎和他们同样迷茫。
公安那边的信息是h直到今天凌晨还在处理委托,但直到白天才被发现那只不过是智能程序的反馈,调查结果是至少五天之前这个满是漏洞、仅在某些方面被认真设计的ai就在运作了。
而今早早矢仕因为某些原因去了横滨见松田,而后者怀疑或许存在东京圈乐园炸弹,并告知了萩原,这件事又经由萩原被公安获知,最终被确认仅仅是误判。
误判……吗?
这个暂时不提,如果那位h能够应答,松田那边不会没有消息,就算只有几次接触他也看得出那个总是藏在网络里的人在意他的同期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早矢仕凛。
是真的顺利潜入了吗?还是失败了?
早矢仕对“实验室难以潜入”的说法是真话,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