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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个敏感多疑,很难满足的坏男人。

长此以往,她会厌烦了他吗?

好在他如今有权有势,有数不尽的珠宝,这些正是她喜欢的。

思及此,赵珩才略略安心下来,倾身过去想把知意揽到怀里。

谁知这时,知意忽然惊坐了起来,像是被什么魇着,双手不断地在空中乱挥着,语气激烈嚷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贼子受死!”

赵珩眉心狠狠一蹙,立刻起身把人抱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栀栀别怕,他们都死光了,永远不会过来伤着你,此事我必将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宋知意胡乱挥舞的双手渐渐垂落下来,单薄娇弱地依偎在赵珩胸前,赵珩能感受她温热的脸颊,有湿漉漉的水珠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

赵珩哄着她从噩梦里平复下来,才小心把她放下,盖好被子。他起身点了灯,借着昏黄的烛光再回身看。

只见几滴晶莹泪珠挂在她眼睫,片刻,便颤颤巍巍滑落雪白的双颊。她向来带笑的眉宇轻轻皱着,透出几许害怕和不安宁。

赵珩呼吸微窒,心头顿有一股难言酸涩涌起。

原来她并非表面那般冷静镇定,事情过了六七日,还会夜半惊醒。

那他不在的这些夜晚,她梦魇吓醒了,是不是只能惶惶攥紧被角,从枕下摸出一本话本子,来打发余梦惊吓?

可,她为什么从来不跟他说呢?

赵珩沉默地躺下来,抬手拭去知意脸颊的泪水,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脸颊,把她凌乱的发丝拨到一侧,系好她袒露了一片白皙的寝衣。

直到大掌被知意无意识地握住,轻轻放在胸口,她皱起的眉眼慢慢平缓下来。

赵珩不禁怔了片刻,身子微僵,一动不敢动,任由她捧着自己的手。

或许她只是太懂事了吧?

她怕他担忧,怕他无法专心政事。

她一个人的时候,一定很想他。

赵珩那颗反反复复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心疼地抱住知意,亲亲她冷汗淋漓过后冰凉的额头,下一瞬却听见她梦呓般的呢喃。

声音很小,沙沙哑哑,有些含糊。

听着,像是“淮清……”,又更像是“还明”。

赵珩浑身僵住,犹如一瓢掺着冰碴子的冷水当面泼过来,透骨寒凉,耳畔嗡嗡的,不断回响着那句刺耳的:“还明。”

还明,还明,该死的卫还明!!!-

宋知意有些认床,这宜春殿虽是她自嫁进东宫便分过来的宫殿,可细数起来也没住几日,大多时候在清晖堂待着,后来又被打发去宫苑,终究陌生。

夜里她先是做了被追杀的噩梦,后来好不容易平缓些,又像是有个怪物压在她身上,紧紧地箍住她全身,半点动弹不得,活似话本子里的鬼压床。

因而清晨醒来,她脸色不是很好,困怏怏的没精神,身上也酸疼得厉害,她扒拉开衣衫一看,只一眼,小脸爆红,羞耻得直咬唇。

庆嬷嬷听见动静进来,贴心地解释说:“殿下上早朝去了。”

如今皇帝已复他东宫储君之位,想来政事繁忙。

宋知意捂住遍布痕迹的胸口不吭声,勉强爬起来,去长春宫请安回来便拉被子蒙住脑袋,补了个觉。

再睁眼时,赵珩已神情温和地坐在她身边。

宋知意有些惊讶地揉揉眼睛。

赵珩掀开被子把她拽起来,语气略有些嫌弃地道:“跟头小猪似的,再睡天都黑了。”

宋知意一看外头昏黄的天色,果然!她顾不得多想赵珩脸上那抹奇怪的温和,“哎呀”一声连忙自个儿下地,嘟囔道:“你几时回的,也不叫我!”

赵珩起身把一套早已备好的衣裙等物拿过来,慢悠悠开口:“你倒是怪上我了?”

宋知意哼了声,一句“还不是怪你昨夜又趁我睡着做坏事”刚要脱口而出,目光触